夜無憂狠狠地咬住嘴唇，直到嬌嫩的紅唇被她咬破，她這才壓製住那股窒息的感覺，點零頭。
“墨寒…”忘川突然話鋒一轉，看向那個墨衣的男人。
“墨寒…憂兒，就交給你了……她，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牽掛…我知道你很愛她……可是我希望，之後，請帶我我的那一份，雙倍的愛她…”
“好，我一定會的”墨寒的聲音有些發澀，緊握的雙拳表露了他現在的心情。夜無憂再也忍不住，豆大的淚滴落在忘川的身上，臉上，帶著滾燙的溫度。
“忘川，萬一他欺負我怎麼辦？你還要就在這裏，你還要替我做主啊…”
“是啊…”忘川突然一笑，像一朵開到極致的花朵，“可是憂兒…我很抱歉。”
我很抱歉…未來的路還有那麼長，讓你自己一個人走下去…你覺得孤獨，我也同樣不忍心……但是，很抱歉。
“糖糖…”
他突然開口叫道，夜無憂一愣，身體不自覺地顫抖起來。糖糖…這個隻有娘親和忘川知道的名字，這個隻屬於他們的美好回憶…
“糖糖…我有很久沒有這樣…叫過你了……我欠了你很多…”
“不！”她把頭搖成撥浪鼓，哽咽地道，“你從來不欠我，是我欠你。”
“那就互相欠著好了…”他的聲音又低了些，眼神逐漸迷離，“所以…我們如果有來生…一定要再遇見彼此……把這一世欠著的…都還清才是…”
“好…好啊，那我們好了。”
“嗯”忘川微微側過頭，看到跪在不遠處，淚流滿麵的昔拉。就在剛才，昔拉刺進他胸口的那一刻，好像有什麼破碎的畫麵從他腦海中閃過，那些畫麵裏隻有兩個饒影子，是當年的昔拉，還有另一個高大俊美的男人，應該就是修。
原來…他真的是修的轉世，也是直到剛才，他才回想起來之前的那一切，他能感受到修對昔拉的愛，那樣溫和，卻也那樣濃烈。隻是……
“對不起…”他衝著昔拉，微微張開嘴，此時的他已經沒有力氣發出任何聲音，但是昔拉還是能從他的嘴型中看到他想的話。
對不起…嗬嗬…他對她對不起……
忘川回過頭，看著夜無憂，他想他最後一眼看到的是她…這樣，他就不會忘記…他會永遠記得……他真的舍不得啊……可讓他再選一次，他還是會這樣做，用他一條殘破的生命，換憂兒的一條命，還是很值得的……
懷中人兒那雙血紅色的眼眸逐漸暗淡無光，像一塊蒙塵的紅色寶石。夜無憂看著他的樣子，突然一愣，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撫上他的臉龐。
“忘川…”她輕輕搖晃著他的身體，低聲呼喚道。
“忘川，起來跟我話…你跟我話！”
“忘川！”這一聲，她是吼出來的，在場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她骨子裏的悲傷。
忘川…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你走了，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再叫我糖糖了……
你走了，還會有誰跟我分桂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