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艾的心口漫延過一絲歇斯底裏的疼，強撐起笑容道，“傻瓜，我兒子是最好的，怎麼不好了？”
“爸爸……我……沒病。”
len跟著道，眼裏泛起星星點點的光芒，像是要得到認同。
聞言，顧艾愕然地望向站在不遠處的厲爵風，厲爵風正彎下腰，將圖畫本和零食、玩具一件一件塞回書包裏。
海風吹得他的衣袂翻飛。
顧艾看著他的身影，像是明白了什麼，看向len認真地道，“你當然沒病，你這麼好，怎麼會有病？”
“那……以後不帶我看醫生了？”
len希冀地問道，手還絞著。
顧艾點頭，很用力地點頭，伸手將len抱進自己的懷中，“是媽媽不好，媽媽再也不會沒事帶你去看醫生了，也不會跟爸爸吵架……”
“真的？”
len的臉上露出雀躍的笑容，手緊緊地環住顧艾的脖子，發出開心的笑聲。
顧艾緊緊地抱住len，失而複得的感覺真得很好。
len依靠著她的溫度此刻那麼真實……
海風吹過來，厲爵風已經將地上的卡通書包單手拎了起來，他那樣一個冷酷的大男人拎著這種書包，整個造型都顯得奇奇怪怪……
……
厲爵風和len剛剛的話她聽得七七八八。
她和厲爵風，一個帶著補償感拚命疼愛len，一個過份要len趁早獨立自立……
因為這樣，才會變成今的局麵。
也許厲爵風的對，把孩子看成病人，他就永遠是個病人。
len現在的孤獨症已經好了很多，她不該還這麼過度在意，這樣反而影響了len……
是她的錯。
“是媽媽錯了。”顧艾擁緊len，聲音有些幹澀，如若哽咽，“對不起，媽媽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媽媽沒錯。”
len立刻乖巧地道，從她懷中掙脫開來，一雙漂亮的眼睛盯著顧艾，見她的眼眶紅紅的，臉又耷拉下來，“媽媽不哭……我讓你生寶寶。”
在len現在的思維中，生寶寶是最大的事，可以左右所有人感情和變化的一件事……
她當初不該把這個決定權交到len的手裏，造成他的壓力。
論起來，她錯得更多。
“我沒哭，你別再想寶寶的事了，那是爸爸媽媽該煩的。好了，我們先回家。”
顧艾笑起來，眨了眨眼睛，從地上站起來牽過len的手。
厲爵風已經徑自往跑車走過去，長腿大步邁著，一隻卡通書包搭在單肩上……
那種畫麵，真得很好笑。
海灘上的細沙印出厲爵風的一排腳印……
顧艾牽著len的手追上去，踩著厲爵風留下的腳印走過去，len的臉上多了笑容，開心地踩著腳印，“爸爸腳印好大。”
“你長大了也會這麼大。”顧艾笑著道。
“真的？！”len立刻斯待地問道。
“嗯。”顧艾應道，牽著他的手，目光卻又不由自主地望向走在前麵的厲爵風……
陽光在海灘上投下他的影子，拉得格外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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