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顧艾碰到了同樣要丟垃圾的溪。
她那瘦瘦弱弱的樣子幾乎讓顧艾懷疑不是她丟垃圾,而是垃圾丟她。
緣份真的是種很奇怪的東西,不認識的時候怎麼都好像看不到一樣,現在認識了,碰得都快有些巧合了。
“hi。”
“hi。”
兩人相視而笑。
顧艾在孕期交了溪這個朋友,便常常約出去喝茶吃飯。
白的時候,兒子要上課,厲爵風要去公司,她一個孕婦閑得太沒事幹了,有個朋友真的好很多。
溪沒有工作,是個靠老公養的女人,整也是無所事事。
在商場裏,顧艾替len和厲爵風挑選著冬季的衣服,農曆新年臨近,商場早早地就布置了起來。
“你經常出來替老公和孩子買衣服?”溪站在她身旁輕聲問道。
“也不是。”顧艾道,厲爵風定時讓es品牌服裝送新一季的衣服,家裏的更衣室是一人一間。
但她還是想親自出來挑選他們的衣服。
顧艾聚精會神地挑著厲爵風的衣服,一轉頭,就見溪站在領帶專櫃前,拿著一條斜紋的領帶看得出神。
顧艾走過去,笑著問道,“送給老公的?”
認識多以來,顧艾沒有過問過她家裏的事。
溪像是沒聽到她的聲音一樣,安靜地站在那裏,手中拿著那條斜紋的領帶。
良久,溪忽然自言自語般地道,“你有沒有試過想念一個人想到撕心裂肺?”
很輕卻在用力的聲音。
“……”
顧艾怔住,訝異地看著溪。
她總覺得溪身上有故事,但沒有主動問過,怕觸及到別饒傷心事。
想念一個人想到撕心裂肺?
有,怎麼沒櫻
她撕心裂肺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是靠什麼信念活了下去。
“我和我老公分開過四年,那四年裏,我要靠心理醫生的幫助才能維持正常生活。”顧艾淡淡地道,唇邊泛起一抹苦笑。
想起那四年,再想著現在的生活,總有一種可怕的事過境遷感覺……
都快忘了,那四年,她是怎麼撐過來的,沒有len,沒有厲爵風,就隻有她一個人……
聽到她的話,溪轉過頭來,有些愕然地看著她,自責地道聲歉,“不好意思,我不是要故意過問你的過去……”
“沒什麼,我的心理醫生告訴我,有些事情要傾訴出來才好。”顧艾笑了笑,低眸瞥了一眼她手中的領帶,“如果你要傾訴,我會是個保密的聽眾。”
溪怔怔地看著她,隨後開心地笑了。
她連笑容,都是柔柔弱弱。
溪低頭看著手中的領帶,手指觸摸著上麵的斜紋,“他十六歲那年以成年饒姿態參加舞會,他帶的第一條領帶是我選的,斜紋。”
顧艾安靜地聽著。
溪隨後便沒了聲音,隻是對著領帶出神,一雙褐色的眸承載著所有的哀傷,仿佛隻要推一推她,她的眼裏便能落下淚來……
顧艾低眸看著她手裏的領帶淡淡地問道,“你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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