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子霆嫌棄地看著她指尖的塵泥，“去把手洗了，髒。”
“不洗。”
她就喜歡黏著他，甘露邊邊用手指往他臉上戳去。
厲子霆無奈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讓她胡鬧，卻又不敢大動作，怕讓她摔倒……
大門外響起鈴聲。
是家政服務的冉了。
厲子霆站起來去開門，將家政服務的團隊迎進去，了一下具體收拾的範圍再度走出去。
甘露又蹲在了那道牆邊，手在土壤上撥弄著什麼。
背著陽光，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片淺淺的陰鬱中，身上的白裙都染上一層陰沉的顏色。
厲子霆站在那裏，靜靜地望著她。
很久，厲子霆才朝她走過去，出聲問道，“你什麼時候才搬到這裏住的？”
甘露抬起頭來，沒心沒肺地笑了一下，“就是從孤兒院裏出來唄，那個時候我和哥哥是不能獨立生活的，因為我們沒有監護人，不過艾阿姨有辦法，我和哥哥才能自由生活。”
那個時候，除了艾阿姨、期和一個女傭，沒人願意搭理他們兄妹。
“那時候你還是個孩子，能照顧自己和甘泉？”
厲子霆坐到椅子上，姿勢筆直而優雅，有些懷疑地看著甘露。
她懷了孕也總是處處不注意。
那麼的時候，是怎麼熬過來的？
“能！為什麼不能。”甘露理所當然地道，“我是典型的粗生粗長，吃什麼都健康的例子，我隻要記住哥哥能吃什麼、不能吃什麼就好了啊！至於煤氣、電源什麼的，我也從來沒弄出過問題。”
時候，好像她光擔心哥哥會不會弄錯電源什麼的了，自己從來沒做錯過……
“……”
她得很自然，好像這是一套多正常的理論。
厲子霆靜默地聽著，胸口卻震了下，在高中的時候，她給他做飯，不管他怎麼倒掉她都會堅持……
到後來，他不什麼，也能吃到對他口味的午餐。
原來，她一向都隻記別人吃什麼，而不是記自己的。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我從就特別厲害？！”
見厲子霆不話，甘露走到他麵前特別拽地問道。
“是特別笨。”
厲子霆淡淡地道，在她還來不及委屈地當下，又一把將她拉到自己懷裏坐下，沉聲補上一句，“笨得讓人心疼。”
他的黑眸深深地凝視著她。
深情得讓人窒息。
甘露立刻樂了，轉口問道，“那你呢，你時候就隻知道念書和踢球嗎？”
時候……
厲子霆垂眸，長睫刷下一片淺色陰影，很久，他才看著她道，“我五歲之前，是爺爺帶的。”
甘露聚精會神地聆聽。
“我每要學很多東西，但事實上，除了數學，我對其它都不感興趣。”厲子霆沉聲道，目光有些陰沉，“我現在還記得，他把我放在真槍實彈的野戰場裏，逼我自己逃生。”
“五歲之前？！”甘露匪夷所思地脫口問出。
那就是才三、四歲的孩子……去野戰場？！真槍實彈？！開什麼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