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站立在光之下的人,她厭惡這個世上的黑暗與不公,甚至想要驅散那些她所看到的黑暗。
她對改變這個世界充滿著責任感。
他就算對此無感,但隻要她想去做,他也不會反對。
他會默默地陪伴著她做她想做的事情。
不久,一個四十來歲的高瘦男人便走了進來,剛才的那個弟子跟在他的身後。
他看了眼熔爐,見燒的差不多了,便對一旁的弟子說道:“去把那幾個收集來的魂魄帶過來。”
一旁的弟子恭敬地應了聲:“是。”
之後,兩人便一起退下。
高瘦男人看了眼正在燃燒的熔爐,麵色沉鬱。
不一會兒,兩名弟子便用引魂索牽著幾個魂魄走了進來。
這幾個,都是年輕男子的魂魄。
魂器師煉製魂器,首選的是修煉之人的魂魄,其次,就是年輕男子的魂魄。
高瘦男人讓弟子先將其中一個男子魂魄引入了熔爐之中。
隨著男子魂魄跌進炙熱的熔爐之中,一陣男子淒厲的叫聲自熔爐中發出。
聽得沈清兒心中發顫。
她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現在所聽到的淒厲叫聲,目光呆滯地轉向了身旁的男子。
隻見他麵色如常,高挺的鼻子上,一雙黑色的眸子清冷如水。
第一次見到魂器煉製的時候,是汱龍為救她躍進了熔爐之中。
熊熊燃燒的熔爐將他的魂魄與雪劍融為了一體,可他卻沒有發出任何痛苦的呻吟。
一隻纖細的手臂突然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腕,隻見女子的表情痛苦,聲音微顫:“你那時候,是不是也很疼?”
汱龍的目光落在女子的臉上,隻見她的神情自責痛苦,他不願她難過,緩緩吐出幾個字:“別多想了。”
可她不依不饒,嬌柔的聲音突然提高:“是不是?!”
她直直地凝視著他,不給他躲避的機會。
汱龍考慮要不要對她撒謊,可麵對著她的逼問,他終是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然後應道:“是。”
那一瞬間,沈清兒隻覺得身體發軟,手腳冰冷。
男子低沉輕柔的聲音卻再次響起:“我不怕疼。”
他溫柔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落寞的夜色為他冷俊的麵容增添了幾分孤寂感。
她嗬斥道:“哪有人不怕疼的!”
她知道,他受過很多的苦,身上也有很多的刀傷。
他並不是不怕疼,隻是習慣了疼痛,而變得麻木了而已。
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一把埋進了他的懷裏,一雙手臂緊緊地摟住了他,生怕再次失去了他。
這個男人,真好。
她發誓,她這一輩子都要好好地愛他。
過了好一會兒,高瘦男人便去檢查魂器的煉製情況。
這個魂魄的承受力太弱,在熔煉的過程中,魂魄因承受不了劇烈的疼痛而分裂,隻有部分魂魄融進了武器之中,剩餘的魂魄則消散在熔爐之內。
而這把武器,因為融合的是殘缺的魂魄,所以沒有任何的意識,也不能稱之為魂器。
這是一件失敗品。
高瘦男子看後,搖了搖頭,丟棄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