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深在傅寒川身邊好幾年了,這對夫妻的相處模式都看在眼裏。
老板對這位太太是不是喜歡,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大老板對這位啞巴太太挺別扭。
比如說,大老板對著太太總是橫眉冷對,不理不睬的,但是一旦兩人發生冷戰,大老板的脾氣就會變得很惡劣,這種惡劣,還會波及到身邊的人。
而這次,如果太太受傷了,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倒黴。
話剛問完,一陣風吹過來,把蘇湘的劉海吹了起來,額頭上那一塊破了皮的大包紮眼的呈現在眼前,喬深心裏大叫糟糕。
另一側,卡宴男看著新來的法拉利男人,看上去是個很有錢的主啊。
而此時,他被完全的晾在一邊,看著那兩人在那兒問來問去,不甘心的大吼了一聲道:“喂,你就是她老公?”
剛才,他好像聽見他說“太太”來著。
喬深轉過頭來,一張狠戾的臉令男人不由的瑟縮了下,但這個時候,他知道自己的氣勢不能被人壓倒,挺了挺胸膛道:“你老婆撞壞了我的車,這總得賠吧?”
“我跟她說好了私下解決,她說你是送錢來的,錢呢?”
就這一個開法拉利,一個開頂配Minicooper的,還沒個五萬塊?
喬深冷笑了下道:“我不是他老公,但是一會兒她老公來了,你就死定了!”
他鬆開蘇湘,往前走到卡宴的車前,身體探了進去,把車鑰匙拔了下來,男人看著這動靜,有點慌了。
“你拔我車鑰匙幹什麼?那是我的車!”
“就是知道是你的車,我才拔了,防止你逃跑哇。”
喬深陰冷的笑著,車鑰匙在他手上上下顛拋。
蘇湘已經受了傷,大老板發怒是肯定的,他可不想成為炮灰,當然是這個卡宴男去承受他的怒火了。
蘇湘看著喬深,說實話,盡管喬深來幫她解了圍,她已經很感激了。
她知道今天傅寒川有個宴會,她不知道自己這一條信息,能不能把他叫來,看到喬深來的時候,她心裏還是很難過的。
在他的心裏,她居然比不上一場宴會!
可是,剛剛喬深說他會來?
這時,喬深回頭看了蘇湘一眼道:“太太,我剛才忘了說,傅總一會兒就來吧?”
說完,他往前麵看了眼,唇角的笑更加陰冷了一些,他走到男人的身側,兩人身高差不多,但喬深沒有他那麼多的肌肉,看起來要精幹很多。
隻聽喬深惡魔似的聲音道:“你要完蛋了。”
男人聽著那一道陰冷的嗓音灌入耳朵,往前看過去的時候,就看到一輛黑色林肯的車打頭,後麵還跟了一輛賓利,一輛勞斯萊斯,頓時腿軟了下。
這些車,都是上千萬的頂級豪車啊!
他傻呆呆的看了一眼那邊站著的女人,這個啞巴,到底什麼來頭?
砰砰砰,三道車門關起的聲音響起,從車上分別下來了三個男人,長腿邁開,氣勢驚人。
剛才撞車都沒有引起什麼人關注,這會兒,很多路人都停了下來,駐足觀看。
“傅總,您來了。”喬深走過去,看著男人陰沉的俊臉,默默的為卡宴男默哀。
傅寒川淡淡的“嗯”了一聲,徑直的走向了蘇湘,抬手就撩開了她的劉海,看到上麵那一塊鼓起的大包時,眉頭皺了下,眼睛裏閃過一道寒光。
兩人的距離很近,他灼熱的氣息拂在她的臉上,蘇湘抿了抿唇,烏黑的眼珠瞧了瞧傅寒川的臉色,微微的晃動了下,心中忐忑。
這麼難看的臉色,不知道是不是她打擾了他的宴會,讓他生氣了。
“怎麼回事?”男人低沉不悅的聲音響起。
蘇湘的視線越過傅寒川的身側,看了眼前麵的車,比劃道。
——撞車了。是他撞的我,但是誣賴我撞的他,還搶了我的手機不讓我報警,要我賠給他五萬塊錢。
不怪蘇湘這會兒理直氣壯的告狀,實在是把她氣著了。
傅寒川,她還是了解一些的,他脾氣再不好,但是肯定會先幫自己人。
就讓他幫她出了這口惡氣。
傅寒川看完,眉眼更沉了一些,一道冰冷的視線刀子似的看向卡宴男。
喬深火上添油道:“傅總,這位先生說他已經跟太太說好私下解決,給錢就不追究了。”
傅寒川冷聲道:“你搶了她的手機不讓她報警?”
卡宴男看著傅寒川一臉的冷厲,看上去就不是個好惹的角色,額頭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剛才囂張的氣勢也弱了下來,結結巴巴的道:“我、我沒有搶、搶她的手機,我、我隻是跟她說,我們、我們私下解決。”
他擠出了笑:“五萬塊錢,對、對你們這種款爺來說,不就是一頓飯的錢嘛,嗬嗬,五萬塊,小、小錢,就、就不要勞煩交警大哥了……”
莫非同摸著下巴,繞著卡宴車轉了一圈,又看了下兩輛車的停車位置,回頭看了眼卡宴男道:“嘶……我聽著怎麼這麼不對啊?”
這一看就是碰瓷的,開個豪車找人玩碰車,仗著人高馬大就狠宰別人一筆。
“有錢就得被你這種光長肉不長腦子的人坑啊?”
“五萬塊就不是人家辛辛苦苦賺來的呀?”
“你肉多就能欺負人呐?”
莫非同每說一句,就在車上刮一道,欺負殘疾人,這他就看不下去了,而且不管怎麼說,他吃過小啞巴一頓飯。
在宴會上的時候,傅寒川看到信息就打了個電話出去,然後就說有事要先離場。
傅寒川跟陸薇琪分手,又娶了蘇湘,他們這些朋友,雖然沒有明確的站邊,但是莫非同、裴羨兩人跟傅寒川的關係更好一些,這幾年下來,跟其餘人的關係也淡了,傅寒川說要走,那他們留下來也沒什麼意思,就一起出來看熱鬧來了。
卡宴男看到自己的車被刮的左一道又一道的,心疼的肉都顫抖,可是看著這些個男人,一個都是他惹不起的。
“大、大哥,您別刮了行嗎?這補、補漆花費不少呢。”
“行、行了,我看你們都是來頭不小的,那錢,錢我不要了,讓我走可以嗎?我這還有事兒呢。”
卡宴男自認今天出師不利,走到喬深那裏討要車鑰匙:“大哥,能、能把我的車鑰匙還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