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薇琪……
她向蘇潤打聽過這個人,但是他說,傅寒川跟這個女人沒有關係。
可是為什麼傅寒川在看到她進去以後,就立即的關上電腦不讓她看到?
如果真的沒有關係的話,他沒必要這麼做吧?
而且她進去的時候,可以感覺到他的情緒不大好,在發覺她看到那張照片後,臉色好像更難看了些……
“太太,你站在那兒幹什麼,小少爺在找你。”
宋媽媽在客廳喂傅贏吃東西,但是小家夥現在就是媽媽的跟屁蟲,看不到媽媽就不肯吃,非要媽媽來喂。
蘇湘回過神來,暫時的把思緒拋到腦後,回到餐廳。
傅贏看到她,高高的舉起小勺子,踢蹬著小短腿興奮叫著:“麻麻,要吃……”
蘇湘輕吸了口氣,唇角扯出一抹笑來,她拿起桌上放著的小碗,吹涼了喂給他吃。
傅寒川端著空了的碗出來的時候,看到餐廳裏蘇湘正一勺一勺的喂兒子吃餛飩。
一切就好像往常一樣。
蘇湘餘光看著傅寒川走入廚房,又端著一杯水走出廚房,再進入書房。
她輕抿了下唇,這本來不算什麼事情,隻是一句模糊的話,一張照片算不了什麼,她不該放在心上的,可就是印在了心上,弄得她疙疙瘩瘩的。
夜晚時分,蘇湘先睡了,將睡未睡之時,隱約聽到房門哢噠一聲打開,輕輕的腳步聲在床側停下,隨後一側的床墊微微沉下來。
蘇湘假裝睡著了,翻了個身繼續睡,可以感覺到背後隨著一角被子的拎起,涼風灌入進來,隨後身體落入一個微涼又堅實的懷抱。
她的身子熱烘烘的,被男人身上的涼氣所沾染,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
“還沒睡?”低沉醇厚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酥酥麻麻的,蘇湘縮了縮脖子,避開他的下巴。
男人的手在她的衣擺下伸入進來,她的身體微僵,心底裏有些抗拒這種親密。
雖然住院的這些天,他對她還算溫柔,可上一次他的強行索S歡令她有了些陰影,身體繃緊了無法放開,轉過頭來對他搖了搖頭。
她不想要。
頭發摩擦在枕頭上,窸窸窣窣的響。
傅寒川當然不是真的要她,她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好,不過就是試試她的反應。
他放開了蘇湘,那隻手枕在腦後。
陸薇琪,她應該是不知道的。
傅寒川又覺得很可笑,她居然不知道陸薇琪。
蘇家在決定把她送到他床上來的時候,就沒有讓她知道些什麼嗎?
也是,隻是個工具,他們會讓她知道什麼,隻要她能夠讓蘇家繼續安享太平榮華就夠了。
可是他又為什麼不想讓蘇湘知道這個人呢?
黑暗中,傅寒川望著天花板,答案無解,他勾起一側唇角似是哂笑了下,閉上眼睛。
蘇湘翻過身來,看著仰麵躺著的男人,她咬了咬嘴唇,被子下的手幾乎就要伸出來了,可在抓住被頭的時候,又把心裏的念頭塞了回去。
她想直接問傅寒川,那個陸薇琪是什麼人,跟他有沒有關係,可在她麵對他的臉時,忽然發現自己潛意識裏是害怕的。
害怕什麼?
她不知道,就是感覺,那會是一個不太美好的答案。
這一夜,蘇湘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才睡著了的,然後流著淚醒來。
醒來的時候,傅寒川已經不在了,她緩緩的坐起身,一個人呆坐著很久。
她居然做了一個夢,三年前的那一場噩夢。
夢裏,她跟一個男人久久繾綣,無聲的哭泣卻掙脫不開那種窒息的感覺,全身著火了似的,又疼又難受,又渴望著被擁抱。
在她清醒過來的時候,對上的是男人一雙憤怒的眼,而她全身光裸。
一切都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就有人衝進了房間裏,閃光燈不停的閃,她連尖叫聲都發不出,整個人都嚇壞了。
而在這以後,她就登上了報紙網絡,全城傳遍……
蘇湘捂著臉,深吸了一口氣,夢裏的每一張臉都那麼的清晰,可是在醒來後又變得模糊,又讓她難受到像是要窒息。
這個噩夢,在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她都會夢到,一直到生下傅贏以後才漸漸的忘記。
很久了,卻沒想到又再夢到了。
房門輕輕的打開,傅贏穿著睡衣跑進來,小短腿往床上爬,蘇湘擦了擦臉,彎腰雙手一提,把小家夥抱到了床上。
平時她沒有賴床的習慣,但今天她不怎麼想起。
門是宋媽媽幫傅贏打開的,她走進來,看到蘇湘臉上好像淚痕未幹,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問道:“太太,你怎麼哭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蘇湘不想讓別人看出什麼,搖了搖頭。
——沒有,隻是眼睫毛掉在眼睛裏了。
宋媽媽將信將疑的“哦”了一聲,走到窗邊去拉開窗簾,邊問道:“那太太,弄出來了嗎?”
蘇湘揉了揉眼角。
——已經沒事了。
“哦,那就好。那麼太太,早餐要我送進來嗎?”
——不用,我一會兒就出來。
宋媽媽點了點頭,又“哦”了一聲,這才轉身出去。
門一關上,蘇湘抱著傅贏往後躺下去。
冬天的陽光看上去就暖暖的,這樣的天氣就適合窩在溫暖的被窩,蘇湘捏捏兒子軟軟的小耳朵。
小家夥飽飽的睡了一夜,這會兒就隻是跟她做遊戲,閉上眼他就吃吃的笑,然後睜著亮晶晶的笑眼,趴在她的身上蹭她一臉的口水。
就這麼玩了一會兒,母子兩個才起床。
到餐廳吃早飯的時候,意外的,傅寒川竟然在家,還沒有去公司。
他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的眼睛上多停留了一瞬,隨後說道:“今天你要去學校那邊?”
蘇湘點了點頭,她必須要趕緊開始排舞了。
傅寒川沒再說什麼,坐在沙發上看他的筆記本電腦,蘇湘這才想起來,今天是周六。
可是最近他不是在忙那個旅遊項目,可以不去公司嗎?
蘇湘走到餐桌邊坐下,覺得傅寒川問的那句話莫名其妙的,她前幾天就跟他說過,她要去學校排舞了。
吃過早飯後,蘇湘就跟以前一樣去地鐵站搭地鐵去學校了。
有一段時間沒有坐地鐵,再看到熟悉的通道,一切都令她的心情舒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