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涵空心:真的嗎?好可惜,我不能去看。
酥糖不香:我有拍視頻,要看嗎?
竹涵空心:那是當然要看的,如果是你親自跳,就更好啦。
蘇湘從文檔裏找出拍下的那一小段視頻發了過去。
醫院裏,杜若涵看著幾個孩子在台上用手語表演的舞蹈,真心好看。
鏡頭晃了下,忽然,她的視線被一晃而過的手影吸引住了。
因為上傳視頻的容量有限,畫麵在這之後就沒有了。
杜若涵屏住了氣息,將視頻又重新播放了一遍,還是那一晃而過的手,又是模模糊糊的,就算她定格放大了,也看不出什麼。
酥糖不香:怎麼樣,好看吧?
杜若涵回過神來,寫道:嗯,好看。
寫完,她就怔怔的盯著那一段視頻發呆。
她記得那天晚上,她跟祁令揚一起倒在地上的時候,他的手好像擦傷了,隻是後來她有小產的危險,也就沒有顧得上。
那天之後,祁令揚就再也沒有出現過,聽下人說,祁令聰好像把他打了。
杜若涵一直記掛著,大概是她想多了,所以看到別人的手就想到了他。
杜若涵苦笑了下,看到蘇湘新發過來的消息,問她新醫院的地址,她把地址回複了,這時,房門推開來,祁令聰走了進來。
“在跟誰聊天呢?”
杜若涵把手機放在一邊,說道:“一個朋友。”
“朋友?”
杜若涵有不少朋友,祁令聰看了她一眼,也就沒再說什麼。
杜若涵看了看已經坐下來的男人,他把筆記本電腦直接放在床上就這麼開始辦公起來。
嗒嗒敲打鍵盤的聲音一會兒快一會兒慢,一會兒就進入了工作狀態。
祁令聰個子高大,就著床的高度,他的後背就隻能弓起來,這種姿勢持續時間長了,容易腰酸背痛。
每天下午,他都會抽時間過來,但過來又是繼續的工作。
杜若涵看著他弓背的模樣,微微的皺了下眉,說道:“你可以在家裏做的,我這邊又沒什麼事。”
祁令聰抬眼看她:“怎麼,打擾到你了?”
杜若涵搖了下頭:“沒事……就是覺得你沒必要這樣。”
沉默了幾秒鍾,她再度開口:“我……我想出院了。”
祁令聰才低下的頭又抬了起來,淡淡的看著她,杜若涵看到他這樣的神色就心裏發怵,纖細的小手揪著被子上的一條褶皺,囁嚅道:“我在這裏太無聊了,反著也每天隻是躺著,我想回家去休養。”
祁令聰微微的皺了下眉,神色間更冷了一些:“我在這裏陪你還不夠嗎?”
“是想回去休養,還是又想去見他?”
杜若涵喉嚨翻滾了下,小手抓緊了被子,上麵被她抓出了更多的褶皺。
她的臉色發白,嘴唇緊抿著,帶著怒意的水眸瞪著他:“我沒有這樣想。”
祁令聰隻看了她一眼,就低下頭去,嗒嗒的敲打鍵盤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同時薄唇也吐出沒有聲調的句子:“你別忘了,你是為了什麼才需要住院安胎的。”
“沒有這麼想,最好。”
……
另一邊,蘇湘已經到了修車廠,一下車,看到卡宴男,立即防備的瞪著他。
倒是卡宴男,一臉笑的打招呼:“喲,是你啊。來拿車嗎?”
蘇湘看著男人穿著一身機油的工裝,不知道他這是在做什麼。
卡宴男見蘇湘一臉緊張的望著他不敢動,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著裝,笑了下道:“你放心,我這次不是來訛詐你的錢的。”
“我呢,現在在這裏工作,這啊,還要多虧你的朋友,慧眼識英才。”男人抬起手,習慣性的想撩撥一下頭發,意識到自己戴著滿手油汙的手套又放了下來。
“我現在改邪歸正了。行了,也不跟你廢話了,你的車在那兒,自個兒去拿吧。”
蘇湘一頭霧水,不過看樣子,那個莫非同好像讓他在這裏做了修車師傅。
她從包裏拿出取車單,想問修了多少錢,卡宴男走過來,把那單子揉成了一團丟到了垃圾桶裏,對著一個場長模樣的男人道:“她的單記在我身上。”
說完,他對著蘇湘道:“按說呢,以你跟這兒老板的關係,你的車不用收費,不過你的車是我撞到的,我呢,不想欠你這個人情,就算我的。咱倆以後就扯平了。”
男人擺了擺手就轉身走向一輛還在待修的車去了。
轉身的時候,蘇湘發現他的耳背有些發紅。
她輕扯了下唇角,這麼凶悍的男人,道歉的時候還會臉紅。
不過什麼叫她跟這兒老板的關係,莫非同是傅寒川的朋友,又不是她的。
蘇湘檢查了下車,撞凹進去的那塊車板一點看不出凹進去的痕跡,就連補的油漆也一點看不出痕跡,跟著驗車的小學徒往那卡宴男的方向瞥了一眼,小聲說道:“趙師傅可厲害了,是我們這裏最厲害的修車高手,你的車就是他修的。”
“老板也不知道從哪兒挖來這麼一個高手……”
小學徒在哪兒嘀嘀咕咕的崇拜,蘇湘扯了扯唇角,難怪那個人說扯平了。
她也沒有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結,簽了驗收單子以後給傅寒川發了一條信息,隨後就把車開走了。
傅氏大樓的總裁辦公室內,傅寒川看了一眼手機上新發來的消息,然後丟在一邊桌角,抬眸看向沙發上坐著的女人。
他回到公司已經有一會兒了,但是兩個人還沒有正式開聊。
女人麵前放著一杯清茶,她拿起抿了一口,抿起的嘴唇微翹:“傅太太發來的?”
傅寒川抿著唇沒有回答,陸薇琪笑了笑,又道:“不好意思,讓你休息的時候還要跑一趟公司,我不知道你現在周六不辦公了。”
傅寒川以前玩車的時候,已經接手公司事務了,不過那個時候他忙是為了把出去玩車的時間補上。
“但是我隻有今天有空。你知道我就要登台演出,訓練的強度很大,以後就更沒什麼空了。”
傅寒川笑了下:“那有什麼大事,讓你放下訓練,也一定要親自來我公司一趟呢?”
陸薇琪微笑著看了他幾秒鍾,兩人的目光對視著,像是試探,又像是對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