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管怎麼樣,從論壇跟專用微博建立以後,多了很多的關注用戶。
蘇湘在還是傅家的人時,不能公開她的身份,此時,那支廣告下,公然的打出了她的名字為她聲援。
所有受益於這個APP的聾啞人,以及在公益廣告的推廣下,了解到這一群體的人,開始發出了不同的聲音。
就連蘇湘非常崇拜的那個旅行客顧浩,也公然的在個人微博上為她打call,另外兩位形象大使轉發。
當然,這可能跟蘇湘促使她們與傅氏簽約的回報有關,也可能跟陸薇琪事件使得他們在西班牙受困有關,不管怎麼樣,蘇湘露出了這段時間以來第一個動容的笑。
回去蘇家的路上,蘇湘的心沒有那麼的沉甸甸了。
蘇潤已經把蘇湘的房間複原,夫妻倆擺著一張臭臉,看著蘇湘一個人提著行李箱一路走到她的房間。
魏蘭茜氣得咬牙,還真的搬回來了,那傅寒川還真有先見之明。
她推了下蘇潤道:“還真的讓她一直住下去啊,這不是你的房子嗎?”
蘇潤煩躁的道:“你就忍她幾天行不行?過幾天她就會搬走的。”
蘇湘後背抵著門板,聽著門口那對夫妻的說話,扯了下唇角冷笑搖頭。
這一點蘇潤倒是了解她,她確實還會搬走,隻是眼下住幾天罷了。
她受不了跟這種人呼吸一樣的空氣,就像卓雅夫人不能忍受跟她呼吸一樣的空氣。
手機滴滴的響了兩聲,是杜若涵發過來的消息:零落成泥輾作塵,唯有香如故。
這是一首比喻梅花的詩,就算成了泥巴再被碾碎成了粉末,香氣依然在。
她微微一笑,回複:謝謝。
……
夜已深沉,傅寒川才回到家。
宋媽媽沒敢睡,一直在客廳等著他。
“傅先生,太太她……”
傅寒川的臉陰沉的能擰出水來,煩躁的道:“我說我知道了,你煩不煩?”
宋媽媽囁喏了下嘴唇,沒敢再吭聲了。
“傅贏呢?”
“哦。”宋媽媽連忙回道,“小少爺沒有看到太太,哭了一陣,我哄他說太太像上次一樣回家住幾天就會回來。”
傅寒川“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直接的走到了臥室。
宋媽媽看了看關上的房門暗忖,先生怎麼沒有去把太太找回來呢?
此時的傅寒川坐在沙發裏,擱在沙發扶手上的手緊握成拳,濃重的夜色從窗外透進來,將他整個人襯得更加森冷。
……
又幾天過去。
古華醫院。
莫非同站在病房裏,看著麵前的女人。
陸薇琪一張臉色蒼白,不過比起前幾天已經好了很多。
被莫非同這樣沉默的盯著幾分鍾,陸薇琪後背發毛,她的眼睛微微晃動了下,扯了扯笑道:“非同,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莫非同拎開一張椅子坐下,他平靜的道:“薇琪,我認識的你,還是你嗎?”
陸薇琪的眸光又晃動了起來,揚著唇無辜的道:“非同,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我都聽不懂。”
莫非同的表情一點沒有變化,琉璃似的眼珠黑沉的嚇人。
他道:“我在說什麼,你不可能聽不懂的。畢竟,這一切都在你的計劃之內,不是嗎?”
陸薇琪一改親和的臉,笑容沉了下來:“非同,你今天來探望我的,還是來氣我的,你再這麼說,我就要生氣了。”
莫非同道:“我來,是聽你一句真話。”
“真話?”
“你對傅寒川,是真的放下了,還是隻借著放下的幌子,在做著傷害別人的事?”
陸薇琪生氣的指著自己打著石膏的腳說道:“莫非同,你是吃錯藥了嗎?你看看,現在到底是誰受到了傷害?”
“怎麼所有人都在要求嚴懲凶手的時候,你卻跑過來指責我?”
“你還是我的朋友嗎?”
“朋友?”莫非同自嘲的嗤笑了一聲,“該我問你,把我當成了什麼樣的朋友,可以利用的朋友?”
“我……”
陸薇琪目光一動,不等她說什麼,莫非同打斷她,豎起了兩根手指頭,冷笑著道:“兩次,你利用了我兩次。”
“馬場那次,是你說大家聚一聚,聯絡一下感情,讓我把人聚集起來。”
“第二次,你的最後一場演出,你又拜托了我一次,希望我能把蘇湘也請來。”
“你要告訴我,這都是巧合,還是像陳晨說的,那個啞巴嫉妒你跟傅寒川的過去,一定要致你於死地,或者……是你打著跟傅寒川和解的名義,嫉恨蘇湘跟傅寒川的夫妻關係,做了一些事呢!”
莫非同原本還沒察覺到什麼,直到陸薇琪被送進醫院的那天,他站在病房走廊外,聽到了陳晨憤怒的叫罵蘇湘,才把這兩件事聯係了起來。
他看著她,嗬嗬的笑了一聲:“說起來,可能不止這兩次了。可能從你回來開始,我們就都成了你的棋子,你的刀!”
“在我的記憶裏,你明明是那麼努力的一個人,為了你的舞蹈,你可以放棄一切。即使受到了那麼大的打擊,你也可以繼續前行,成為最閃亮的你。”
傅寒川娶了蘇湘,那個時候,他正是因為擔心她受不了打擊,才跟著她,看她世界各地的每一場演出。
她的狀態沒有改變過,甚至越來越好,他以為她寄情於舞蹈,直到英國的演出結束,她說,她要回北城來演出,她可以麵對這個地方了。
卻原來,她從來沒有放下過……掩飾的可真好啊……
為什麼明明那麼一個明亮的人,一個完美的陸薇琪,卻變成了這麼的陰暗?
莫非同滿臉的失望:“薇琪,你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
陸薇琪氣得身體微微發抖:“莫非同,我看你是瘋了。有你這麼顛倒黑白的嗎?”
她的眼睛睜得發紅,眼淚珠子似的撲簌簌的滾落下來,她指著自己的傷腳,激動的道:“你的意思是在說我故意陷害蘇湘嗎?你看看我的腳,我再也不能登上舞台。我的團隊要跟我解約,我的廣告商把我撤換,我陷害她,我得到什麼了?”
“……”
“我得到了什麼好處?”
“……”
“你說我為了得到傅寒川,傅寒川他看我傷成這樣,他理我了嗎?我跟傅家的關係,現在是什麼樣子,你不知道嗎?”
“……”莫非同抿著唇無話可說,按照常理來說,陸薇琪計劃這些,應該得到一些好處的,但目前的情況來看,隻是蘇湘跟傅家的關係更加的緊張了。
這兩邊都沒得到什麼好處。
莫非同讓自己冷靜下來想了幾天,得出的結論是,陸薇琪好像是一把刀子,把蘇湘跟傅家原本就不怎麼牢靠的關係徹底的割裂了。
但她也是自損一千,傷敵八百。
莫非同緩緩的開口道:“也許,是你的計劃還不夠完美,也許,是有的人沒有如你的願,成為你棋盤上的一部分。”
“也許……是你太過相信你跟傅寒川的感情,讓你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陸薇琪沉默的看著莫非同,一臉哀傷,眼淚在臉上流淌。她顫抖著肩膀,哭著笑了兩聲。
“嗬嗬……”
陸薇琪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莫非同,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判斷得出來的這些話。你說我讓你失望,而你,在讓我痛苦,在我的身上傷上加傷。”
“我以為,這個世界上隻有你最懂我,卻原來,我在你的眼裏是一個這麼滿腹算計的人。”
“莫非同,該我問你一聲,什麼時候,你變了呢?”
淚水不斷的從她的眼窩掉落下來,脆弱的像是一碰就碎,莫非同皺了皺眉,攥緊了拳頭。
他也希望他想到的是錯的,他也希望他看到的是真的,可以像以前那樣毫不猶豫的支持她。
可是,他心裏的那個疑問一直在不斷的擴大,讓他無法理直氣壯的像陳晨、梁易輝那樣去支持她。
病房內一片沉默,隻有陸薇琪不斷的抽泣聲。
這時候,病房的門推了開來,陳晨走進來,看到陸薇琪在哭,連忙走上前:“薇琪,你這麼哭了,是傷口又痛了嗎?”
陸薇琪沒有出聲,隻接過她的紙巾擦淚,陳晨察覺到了病房內的異樣氣氛,看了看臉色有些憔悴的莫非同,問道:“這麼久都沒見到你來探望薇琪,我還以為你在忙事情呢。薇琪怎麼了,她怎麼哭了?”
莫非同沉著一張臉走到病房門口打開門出去了。
他的肩膀微微的往下塌,沒有了意氣風發的勁頭,就連走路的腳步都顯得沉重了很多。
天空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這樣的陰雨天氣已經連續了幾天,潮濕陰冷的空氣像是往骨頭縫裏鑽似的。莫非同一走到外麵,冷熱交替的空氣讓他忍不住的接連打了兩個噴嚏。
“shit!”
莫非同咒罵了一句,為了想通這些事情,把他想得免疫力都下降了。
打開車門坐上車,正要發動車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三少,江湖上聽到風聲,說北山那山窩窩來了個土豪,在裏麵豪賭了一個星期了,輸錢一點都不心疼,那錢跟自來水似的。你要不要去玩兩把,消遣消遣?”
現在抓賭博抓的緊,那種用尺子量的豪賭,都把地方轉移到了隱蔽的地方。
山窩窩那些地方最合適,地方大又隱蔽,幾個入口安排把風的人往那一站,要是看見上山的村民就轟走,要是看到警察就通知撤離,警察難以追捕。
莫非同心情不好,吸了吸鼻子道:“老子要是想玩兒,不能去澳門?不去,掛了。”
說著,就真的把手機掛斷了。
車子在潮濕的路麵上行駛。
雨刮器左右搖擺著,將不斷模糊了前窗的雨滴刮去,籠罩在蒙蒙陰雨中的北山時而模糊時而清晰。
莫非同瞧著前麵的那座青山,豪賭了一個星期,一個星期……錢跟自來水似的……
倏地,他猛踩了急刹車,整個身子往前一衝又被保全帶給扯了回來。
差點就追尾了。
但是,也就在這時,他的腦子裏劃過了一個念頭。
在網絡上公開的那一段視頻出現的時間,不就是一個星期前嗎?
據說,那個發布視頻的人一直都沒有找到……
莫非同的眉毛越皺越緊,又往那霧蒙蒙的山上看了一眼,調轉車頭油門一踩,衝著那座山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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