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湘將手機丟開在一邊,努力的讓自己集中精神看書,馬上就要考試了,等拿到了資格證書,她就可以回到學校去教書。
前路是光明的,看書使她快樂。
蘇湘腦子裏一遍一遍的如是提醒自己,隻是目光反複的對著書上兩行字,背著背著就變成了“傅寒川同xx小姐盛裝出席xx宴會”。
蘇湘看了眼牆上掛著的時鍾,已經十點多了。按照往常,傅寒川這個點已經過來了。
她告訴自己,她才不是在等著他,隻是怕自己睡著了又被他的敲門聲吵醒。
又用力的翻過一頁書,蘇湘看了眼門口,忽然掀開被子下床,將房門砰的一下關上了,然後跳上床關燈睡覺。
她把手機鈴聲也設定成了靜音。
但是這一晚,蘇湘窩在被窩裏豎直了耳朵也沒有聽到門外的敲門聲。
傅寒川沒有來,早上蘇湘對著鏡子裏的自己,挖了兩倍量的眼霜塗抹在眼周皮膚上。
她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是常家安排的家宴,傅寒川單獨赴宴。
……隔天傍晚的記憶分割線……
喬深在臨下班前敲了傅寒川的辦公室門。
“傅先生,這是準備好的禮物,你看一下是否合適。”
桌上擺著一套包裝精美的書。
喬深接到了老板的指示要求讓他備禮也是頭疼。
以往傅寒川出席宴會準備禮物,基本上都是字畫或者名表什麼的,但是這次的對象是常家小姐,這就麻煩了。
小樹林那個親吻,喬深還曆曆在目呢。身為傅先生的特助,喬深覺得老板還是不要再招惹桃花了。
可他又沒有女朋友,哪裏知道該送小女生什麼,能夠禮貌又不引人誤會。
送珠寶吧,顯得俗氣,萬一弄不好,還怕給老板惹麻煩。
喬深向喬大姐求助了下,覺得一定不會出錯的。
傅寒川看了眼那些書,沒什麼意見點了下頭,將電腦關了後站起身,喬深把他的外套拿過來給他穿上。
喬深看了他一眼:“是不是要給太太打個電話說一下?”
傅寒川扣著扣子,手指停頓了下,隨後沉聲道:“不必了。”
常家有意在北城拓展新業務,常奕一家過來以後,就在北城買了別墅供長住。
常妍早早的等候在門口,看到傅寒川的車子過來了,立即的漾開了笑顏。
楊燕青看著小妹那迫不及待的樣子,取笑她道:“沒有一點女孩子的樣子,進去裏麵等著。”
常妍害羞的看了眼大嫂,想想自己這樣確實不妥,便拎著裙角跑了進去。
傅寒川下車,常奕夫妻迎上去笑著道:“歡迎傅先生光臨,裏麵請。”
兩個男人在生意場上早已見過麵,但是並未有過深入的交流,兩人握了下手,傅寒川客套了句,三個人便一起往裏麵進去。
常妍又去補了一下妝,看到傅寒川走進來,有些緊張的捏了捏裙子,叫了一聲傅先生打招呼。
傅寒川點了下頭,將那套書送了過去:“常小姐喜歡看書,這一套精裝版的紅樓夢用來收藏正好。”
按照常妍的喜好,她應該看過不少遍也喜歡看。這種精裝書隻用來收藏,不是閱讀,算是投其所好,又不至於時時刻刻記掛著拿出來翻上一翻。
莫非同有個堂妹,自稱是莫家那麼多人裏,唯一一個喜歡讀書的。她買了一整屋子的書,全是精裝的,蒙了一層灰。
傅寒川看到喬深準備的這套書時,就猜到肯定不是喬深自己想出來的。
常妍紅樓夢已經看過好幾遍,裏麵有些橋段都能背出來了,看到這一套精裝書,微微笑著道了謝。
不管傅寒川送她什麼,她都喜歡的。
常妍捧著書傻站在那裏,常奕已經帶著傅寒川往客廳那邊走去了。
楊燕青輕輕的推了她一下道:“一套書而已,你都看過多少遍了,還站著傻笑,去收起來,你大哥他們都去客廳了。”
楊燕青往客廳的方向看了眼,常妍回過神來,漾著燦爛的笑道:“我去去就來。”
她抱著書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寶貝的跟什麼似的,拿著簽字筆在上麵鄭重的寫下誰人贈送,還有日期,小心收好了這才下樓來。
常家的家宴,不涉及雙方的長輩,免了很多虛禮,客廳裏,常奕跟傅寒川已經先聊了起來。
兩個男人年紀上隻差了幾年,又都是商場上的人物,聊了幾句後,有種惺惺相惜之感。
常奕拎起茶壺,給兩人的茶杯都續上茶水說道:“隻可惜我們現在是對手,不然一定是好朋友。”
常妍下樓來,就聽到大哥說了這麼一句,她瞪了常奕一眼,在他的旁邊坐下,在他的耳邊小聲道:“大哥,你怎麼上來就對傅先生說你們是對手,你怎麼幫倒忙啊。”
常奕笑了下,看著傅寒川意有所指的道:“我們現在都在爭一個項目,當然是對手。不過商場上嘛,這個時候是對手,下個時候說不定就是夥伴了。”
傅寒川笑道:“常氏有意在北城拓展業務,而傅氏也在南城有業務,相信以後會有合作的機會。”
常奕的眸光微微一閃,不愧是傅寒川,把他的試探,這就給擋回來了。
他的本意是,如果兩家能合作起來,一起拿下盛唐科技,就避免了龍虎相爭的局麵,但是這麼大的項目合作,需要有保證的基礎,加深彼此的信任。
而這個信任跟基礎,就是常妍了。
但是傅寒川的話裏,沒有這種意思。
常奕淡淡的笑了下,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小妹,拿起茶水喝了一口。
世家裏麵,很多都是為了利益而結合的,傅家的上一代,傅正南跟卓雅夫人就是商業聯姻,傅家才有今天。傅寒川竟然沒有這方麵的想法,倒是意外。
常妍涉世未深,更沒經曆過商場上的事,自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隻覺得無趣。
她嬌嗔的道:“大哥,今天請傅先生來我們家吃飯,是想謝謝傅先生的,你怎麼又說這些事。”
楊燕青親自切了水果走過來,說道:“男人不就是說這些麼,要是說打牌喝酒,你一樣聽不懂。不過要是說女人的事呢,你肯定又不愛聽,是不是啊?”
常妍一下子紅了臉,悄悄的瞥了一眼傅寒川,將果盤往前推了推:“傅先生請吃水果,很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