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涵空心:那你知道今天傅寒川有宴會嗎?
蘇湘看著新發過來的消息,她還當是什麼事呢,原來是為了這個。
傅寒川參加的宴會無數,她早已經見怪不怪,麻木之於,心中有些悶痛罷了。
若非要說有什麼感受,她也說不清。
以前她是住在豪門高樓的傅太太,現在是市井滿身煙火氣的傅太太。
住在高樓裏的傅太太得不到承認,市井之中的傅太太像是情人。
很滑稽,也說不清道不明。
酥糖不香:知道,看到了。
杜若涵對著這條看起來滿不在乎的信息,她不知道蘇湘這會兒是什麼心情,但是她為她難過。
好不容易熬到了證明清白的那一天,卻不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反而是烏雲遮月。
傅家,也夠無情無義,但這也隻不過是豪門中的一個縮影罷了,誰不是在熬著?
杜若涵握著手機,仰頭看了天花板一眼,正要陪蘇湘再聊幾句,前麵一道人影忽然擋住了她的光線。
杜若涵看著麵前的男人:“傅先生有事?”
傅寒川涼涼的注視著杜若涵:“剛才看祁太太好像對我的太太很感興趣?”
剛才杜若涵的語氣,像是在為蘇湘打抱不平,他走過來的時候,一瞥眼間,看到了杜若涵還沒黑屏的手機,那個叫酥糖不香的女人恰好他也認識。
酥糖不香——蘇湘!
跟祁令揚曖昧不清的女人,竟然跟蘇湘關係親密。
蘇湘那蠢女人,知道她惹上了什麼人麼?
杜若涵不知道傅寒川所想,她上下看了一眼男人道:“感興趣倒是說不上,隻是覺得傅先生還是不要三心二意的好。前段時間傅太太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傅先生不好好安慰著,現在又讓她受這種委屈,站在同為女人的角度,替她不值罷了。”
傅寒川嗤笑了聲,側頭看了眼正在精挑食物的祁令聰說道:“那麼祁太太對祁先生,是否足夠一心一意呢?”
杜若涵臉色一變,捏緊了手指,傅寒川笑了下便捏著酒杯離開了。
他隻是過來確認一下罷了。
傅寒川的食指中指間夾著酒杯的細腳,微涼的目光在前麵熱鬧的大廳一劃而過,走到酒店的陽台。
這邊在室外,走出去一股冷風拂麵,將他渾身的酒意驅散了些。
傅寒川將酒杯擱在前麵的橫欄上,掏出煙點燃。
橘色的煙火一閃一暗,白色的煙霧被風吹散。
他抿著薄唇,中間煙霧徐徐吐出,清越的眸光看著天上的一彎月。
月色清冷,像極了那個女人淡淡的麵容。
傅寒川想到了什麼,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在上麵按了幾個數字。
蘇湘坐在車裏,看杜若涵沒有再發消息過來,便將手機收到了包裏,拎包下車。
電梯裏,旁邊站著一家三口,小夫妻站在小推車後麵,小寶寶坐在推車裏,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蘇湘,嘴裏咿咿呀呀的,時不時的吐泡泡。
是個小女孩,細細的黃毛戳在頭頂,看著才不滿一歲,奶胖的小臉鼓鼓的,小手撥動著蘇湘包上的流蘇。
蘇湘想起了傅贏一歲的時候。小家夥生下來並不胖,才五斤多重,頭發也老是長不長,稀稀拉拉黃黃的。
她費了很多的心思,才把孩子一點一點的養胖。
其實她懷孕的時候,挺希望是個女孩。
女孩子可以換著花樣打扮,傅贏不喜歡花裏胡哨的打扮,性格也跟傅寒川相像,不愛哭,對著別人就酷酷的。
蘇湘逗弄了會兒小寶寶,這時候就分外的想念自己的兒子。
都已經好久沒有看到他了。
傅寒川不來茶灣,她也看不到傅贏。
電梯在三樓停了下來,幾個人走出電梯,那對小夫妻推著小寶寶往前走了,蘇湘站在電梯門口,聞著麵包坊飄出來的香味。
算起來,傅贏的生日就快到了。
前兩年孩子生日,都是在傅家老宅過的,但是以她現在的狀況,是不可能過去的……
蘇湘站在麵包房的玻璃門前,看著裏麵擺設的一個個精美蛋糕,從包裏拿出了手機。
上麵正有條短信,來自傅寒川的。
他不是參加宴會去了麼,竟然還有時間給她發消息。
他說:去哪了?
蘇湘鼻子裏輕哼了一聲,都一個星期沒一句話說了,這會兒問她在哪裏做什麼。
她將手機揣回包裏,走到超市的牆角邊,拿了一輛推車從入口處進去。
她推著手推車,在一排排的貨架之間行走,把家裏要補充的生活用品都放進去。
今年她想單獨的給傅贏過生日,反正現在考完試沒有什麼別的可做,她想親自做一個蛋糕給他,便又拿出手機上網搜做蛋糕要的材料。
上麵又有了一條新的信息進來,依然是傅寒川的。
他說:花都酒店,808房,門卡前台拿。
蘇湘看著這條莫名其妙的短信,以為是盜號了,回了一個字:滾。
然後便退出了信息模式,上網搜材料。
傅寒川盯著屏幕上那一個“滾”字,腦子裏浮現蘇湘趾高氣揚,開著她的小破車揚長而去的畫麵,一口煙嗆在肺管子裏,握著手機的手抵著唇咳了兩聲,眸光往兩側一掃,再看了眼手機屏幕。
這死女人膽子越來越肥了,是不是他人不在她眼前,她就越加的放飛自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傅寒川彈了下煙灰,叼著煙手指在鍵盤上按動,這時候,身後的門開合了下。
裴羨跟莫非同作為大家族的人,當然也在邀請之列,裴羨拍了下傅寒川的肩膀道:“人家都在裏麵攀交情,你倒躲在這裏玩微信?”
傅寒川將手機抄進口袋裏,拿起橫欄上的酒杯轉過身來,後背抵著橫欄抿了口酒說道:“這個月裏,都見了多少回了,還能不認識?”
這商會選舉還沒開始,一場場宴會流水席似的走,新麵孔也看成了老麵孔,若不是這祁家的麵子大,他還不來呢。
裴羨慢慢的晃著酒杯,也有些百無聊賴之感。他道:“剛才看你跟祁太太聊天,怎麼,你跟她有交情?”
傅寒川不屑的道:“我跟她能有什麼交情。”
他的語氣不善,裴羨扯了扯嘴唇,將這理解為因蘇湘而引起的蝴蝶效應。
傅寒川跟杜若涵確實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的關係,不過這裏麵牽扯到了祁令揚,而祁令揚又跟蘇湘關係好。
傅寒川微眯了下眼睛,視線越過玻璃直看到會場裏麵。
杜若涵跟在祁令聰的身邊,目光卻落在祁令揚的身上。
傅寒川的唇角諷刺的翹了下,捏著酒杯喝了一口。
莫非同看著傅寒川這一杯酒就要見底了。他的視線透過玻璃門,卻是看著會場的另一個方向。
常妍一臉哀怨的站在她大哥大嫂身邊。
莫非同輕咳了一聲提醒道:“你今晚可喝了不少酒,別惹出事兒來。”
常妍看傅寒川的眼神,滿眼都寫著迷戀,現在的女人有多瘋狂,他算是見識到了,誰曉得會不會再來一回三年前,哦不對,四年前的事兒。
那小啞巴還不得哭死了。
裴羨也看到了常妍,若有所思的道:“你不是不惹那種小女生的,卓雅夫人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