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不是我……(1 / 3)

“嘶……”傅寒川甩了甩手,捏著冒血的手指放到水龍頭下衝水。

該死的,隻是切個水果罷了,竟然會切到手。

傅寒川擰著眉,看著傷口中冒出的血水被水流衝過,指尖一陣陣的刺痛。

宋媽媽進廚房,看到案板上切了一半的芒果,黃色的果肉上一滴紅色分外顯眼。

她看傅寒川在那衝洗傷口,說道:“先生,你想吃水果跟我說一聲就好了,你這……”

“沒事。”傅寒川抽了張紙巾按住,麵無表情的走了出去。

宋媽媽回頭看了他一眼,走到案板前。哪有人這樣切芒果的,她搖了搖頭,將切得慘不忍睹的芒果丟到了垃圾桶,重新拿出了一個來,刀法之熟練迅速,果皮一翻開,漂亮的芒果花就出來了。

如果太太在這裏就好了……宋媽媽輕歎了一聲,這些小技巧她也是從太太那兒學來的。

傅寒川摁著手指在家裏找了一圈,該死的,那女人也不知道把藥箱放到哪裏去了,怎麼找都找不到。

他開口叫道:“宋媽宋媽,藥箱呢?”

宋媽媽一聽趕緊洗幹淨了手出來,她看了眼周圍被翻的亂七八糟,走到茶幾那邊將抽屜一拉,藥箱不就在這裏。

傅寒川沉了口氣,臉色陰陰的伸手打開藥箱,這時,門鈴響了起來,他往門邊看了一眼道:“去開門。”

宋媽媽把門打開,莫非同那些人走進來,宋媽媽跟他們打了聲招呼:“我去切水果,先生就在客廳。”

裴羨笑了笑,走到客廳看著傅寒川翹著一根手指正在撕開創口貼的包裝紙,他道:“喲,掛彩了?”

傅寒川眼睛都沒抬一下,將創口貼裹在了傷口上。

喬影看著搖了搖頭,走過去把那創口貼又揭了下來,從藥箱裏找出一瓶消炎止血的藥粉撒在他的傷口上,再貼了張新的創口貼。

“傅少,沒了蘇湘,生活很不方便吧?”

一看這大少就是沒幹過什麼活兒,連基本的傷口處理都不會。

唔……也不對,可能是想起了什麼人魂不守舍吧。

傅寒風懶得搭理她,拿起茶幾上的遙控器換了個電視台,身體往後靠在沙發上。

宋媽媽切了個水果盤端出來,看了傅寒川一眼又進去了。

果盤裏,切好的芒果粒顆顆整齊,傅寒川擰了下眉毛,隻捏了旁邊一顆紅提吃了。

簽約結束後,本想去吃飯,不過到半路的時候,他又讓喬深把車開回了古華路。

“你們來幹什麼?”傅寒川睨了那些人一眼,目光轉向電視機。這會兒新聞正播放傅氏跟盛唐的收購簽約。

裴羨陰陰的笑了下,拎了拎褲腿坐下道:“來看看你是不是鬱悶到吐血。”

他掃了一眼傅寒川的那根手指,果然是出血了。

新聞裏的畫麵,兩個男人簽完字握手,莫非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指著祁令揚道:“他真跟你是兄弟?”

裴羨長腿踢了下他的手道:“三少,你問的能不能藝術點兒。”

說罷,他轉頭看向傅寒川:“傅少,他真的跟你有血緣關係?”

這邊話音落下,喬影捏著芒果吃了一口,又甜又多汁,她點著頭慢悠悠的補刀:“你們都有兄弟,傅少享受獨寵這麼多年了,來個兄弟分享一下有何不可?”

傅寒川閉眼搓著額頭,忍受著這些人的聒噪:“你們一個兩個的,還有完沒完?”

裴羨道:“當然沒。這麼大的事你也瞞著?”

難怪這段日子看他戾氣重,還以為是跟小啞巴吵架,原來是突然多了個“哥哥”。

傅寒川冷聲道:“你覺得我應該敲鑼打鼓通告全世界?”

裴羨摸著下巴看他,這種家門秘辛,當然是要捂緊了,想想確實憋悶。

突然間冒出一個“哥哥”,而且這個“哥哥”來者不善。

傅寒川問道:“你從哪兒得來的消息?”

這件事隻有幾個人知道,並未對外公開過。不過……這是早晚的事了。

傅寒川捏著眉心,可以想象到那一天會掀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裴羨指了下擦手指的喬影:“喏。”

喬影轉過頭來,對著傅寒川扯了扯唇角道:“昨天去鑒定中心玩,不小心看到了。”

看到那一份鑒定報告的時候,她還愣了一下以為自己看錯了。

說到這裏時,她的笑容勉強了些,垂下眼皮剝著手指頭。

裴羨看了她一眼,不動聲色的將她的表情看了進去。

他看向電視機,這時候已經到了祁令揚接受采訪的部分。

他想到了什麼,看著電視說道:“有一點我想不通。”

“嗯?你有什麼想不通的?”莫非同隨意的坐著說道。

“祁令揚既然是你父親在外的兒子,那他為何會找蘇湘拍那個公益廣告?這不是惹惱伯父嗎?”

傅寒川看了他一眼,深吸了口氣。他坐了起來,手肘支在膝蓋上,陰沉的眼盯著電視上的人。

那個時候,他隻以為他想利用蘇湘來阻礙父親競選商會會長,讓他可以在祁家上位,甚至,他還提醒過蘇湘。

完全沒有想到他會是父親流落在外的兒子,真正競爭的是他跟他,是傅家的繼承人之位!

但在不久前,知道了祁令揚的真實身份以後再回過頭來去想那件事,想他這麼做的動機,就能看出來了。

他沉聲道:“如果他一早的目的,是進入傅氏的話,那他這麼做,無非是為了逼我父親做出讓步。”

“哦?”

所有人都看著傅寒川,隻聽他接著道:“他接近蘇湘,讓我在蘇湘的問題上跟我父親起衝突,進而引起他對我的不滿。這樣,他就有機會贏得他更多的信任。”

“另外,他這麼做也是在提醒我父親,若他不做出讓步,讓他進入傅氏,那他就將倒戈祁海鵬!”

傅寒川說完,目光更加陰沉了一些。

莫非同幾個互相對視了一眼,莫非同拍了下大腿道:“我靠,不愧是兄弟!”

竟然把對方的動機分析的這麼清楚。

傅寒川冷冷掃了他一眼,說道:“我隻是換了一個角度。”

如果他是祁令揚,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這樣一想就解釋的通了。

裴羨思索了下:“嗯,他這麼做,確實很有一手。”

他看向傅寒川:“所以,在對待蘇湘的問題時,你才突然變化這麼大?”

傅寒川沉默的捏了捏手指,不予回答。

裴羨似乎看穿了他,又道:“你想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莫非同正要喝水,聞言微震了下,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傅寒川:“你、你不會吧!”

空氣徹底的安靜下來。

傅寒川冷酷的扯了下唇,他伸手,神態自若的喝水看電視。

莫非同忍不住的道:“那可是小啞巴啊!”

“你真的要把她推給祁令揚?”

他看了一眼陽台角落還擺著的那一台抓娃娃機,當初他僅僅是發了一張照片,他就一怒之下,把所有的抓娃娃機都給撤了,至今那條線路的娛樂設施都是零。

小啞巴一直不被傅家承認,為此,他忍受非議帶著她去了傅氏的年會,讓她光明正大的被人注目。

還有,他對小啞巴那麼信任,陸薇琪做了那麼多戲,他都不屑一顧,甚至在小啞巴受冤枉的時候,不遺餘力的幫她擺脫嫌疑。

這些,他都可以忘了?

傅寒川眼底閃過一抹冷光,他道:“有什麼不可以的,她對我,沒有那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