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啊,你是男孩,做不了媽媽的。
這話又是誰教他的,也是那個影子姐姐嗎?
傅贏才不管,奶聲奶氣的說道:“做麻麻有好長的假,粑粑一直工作,沒有假,就不能玩,所以我要做麻麻。”
小家夥的話雖然說得淩亂,但是蘇湘還是聽明白了。
之前她離開傅家,告訴他她在放假,沒想到到現在,傅贏還以為她是在度假。
蘇湘為兒子的天真想笑,又為自己的無奈想哭。
蘇湘漱了口,看著水流將那些泡沫全部衝洗幹淨。
不知為何,腦子裏驀然浮現了卓雅夫人對她說過的話。
她說,孩子在四歲之前沒有什麼記憶的。
現在,傅贏還記得她,見到她依然是貼心的小寶貝喜歡粘著她,可以後時間長了,他漸漸懂事了,認識的人越來越多,她就不再是他最重要的媽媽了。
傅寒川拎著精品店送過來的新衣服走進房,轉身經過浴室時,看到蘇湘對著水池發呆,低聲道:“在想什麼?”
乍然響起的男人聲音讓蘇湘回過神來,她搖了搖頭,掬了一把水潑在臉上。
傅寒川看了她一眼,先把兒子抱了出去。
蘇湘洗漱完出來,就看到床鋪上放著的一套嶄新的套裙。剛才她好像聽到外麵的說話聲,應該是他叫人送過來的。
換衣,出去吃早飯,一切都好像是回到了過去那樣,一家人圍著張餐桌吃飯。
傅贏已經習慣了自己吃飯,但是看到蘇湘出來,就撒嬌的要她喂飯。
早餐是傅寒川去接傅贏的時候,順便在路上買的,更叫人驚異的是,桌上擺著的水晶花瓶,上麵插了一束鮮花。
蘇湘還以為早晨傅贏送給她的花是路邊摘的,原來是來自這裏。
蘇湘看了眼傅寒川,男人眼睛都沒抬一下,姿態優雅的喝著粥。
蘇湘垂下眼皮,將吹涼的瘦肉粥喂給兒子。
這時候,傅寒川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說道:“你之前說,要帶他去草莓園?”
他倒是還記得。
蘇湘點點頭,她早就打算好的,先摘草莓,吃過飯以後就做生日蛋糕。
男人站了起來往房間走出,再出來的時候,就見他穿著一身休閑衣,蘇湘愣了下,要知道,他以前從來不穿休閑服,都是筆挺的西服配錚亮的皮鞋。
傅寒川看著她:“好了嗎?”
蘇湘的眼睛微微的睜大了,今天並不是周末,他不去公司嗎?
傅寒川從她的表情就猜出來她在想什麼,淡淡的說道:“喬深會處理。”
隻這一句簡單的話,就算是回答了蘇湘的疑問。
但蘇湘不知道的是,在她昨晚回到次臥去睡以後,傅寒川去了書房,把今天的事情做了個七七八八,除非緊急事務,別的喬深都可以應付。
草莓園,蘇湘蹲在田壟間摘草莓,時不時的看一眼坐在涼棚喝茶的男人,總覺得他有些古怪。
一個星期天都悶在書房工作的人,這會兒坐在田園喝茶看風景,太奇怪了。
……
傅氏大樓,卓雅夫人出席早間的董事會議,然後去傅寒川的辦公室。
昨天他把傅贏送去老宅時對常妍說了什麼,弄得她哭了一晚上,還說要回去了。
大清早的,傭人又說他把傅贏接回去了,連個麵都沒露一下。
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常妍一個女孩子家放下矜持,心心念念的都是他,他卻連正眼都不看一下。
卓雅夫人一想到這麼多天,兩人一點進展都沒有,心裏就有火氣。
不過,她那兒子,好像在婚姻方麵,除了幾年前對陸薇琪求過那麼一次婚,之後就沒見他有什麼主動,對女人都是不冷不熱的。
就連那啞巴,都是硬塞來的,倒是成了甩不掉的狗皮膏藥,好在最後還是甩掉了。
不過……總不見得是這幾次的挫敗,讓他對女人沒了興趣,才對常妍一直沒有感覺吧?
還是,仍舊對那個啞巴念念不忘?
一想到這個極大的可能,卓雅夫人心頭的火氣就更盛了一些。
腳步咄咄的往傅寒川辦公室的方向走去,喬深看到卓雅夫人走過來,連忙上前道:“夫人,您來找傅總嗎?”
卓雅夫人淡淡道:“一早沒見他出席會議,到現在還沒來上班嗎?”
雖說這個會議不怎麼重要,但他剛從祁令揚那裏扳回一城,就要好好保持著,公司也不來,這是在幹什麼!
喬深按照傅寒川吩咐的,恭敬的道:“傅總昨晚上就已經把工作都交代好了,他說今天去參加朋友的婚禮就不過來了。”
卓雅夫人眉頭皺了下:“婚禮?”
傅寒川的朋友,基本都是北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可能她這邊沒有任何聽聞,但畢竟那已經是年輕人的世界,出了北城,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什麼朋友,卓雅夫人沒再起疑心,轉身走了出去。
剛走幾步,她心裏又覺得不對勁,他一早過來把傅贏接走,就是去參加朋友的婚禮?
……
傅寒川越是閑情逸致,蘇湘就心裏越過意不去。
心裏也越加沉重,莫非同說什麼生死存亡,那他現在坐在這裏,是在等死嗎?
休息的時候,她走過去喝水,語音道:“你還是去公司上班吧,我帶著傅贏也可以的。”
男人睨了她一眼,冷聲道:“方便你帶著我的兒子逃跑?”
蘇湘無語了,語音道:“誰讓你給宋媽媽放假了。”
如果宋媽媽在的話,就不勞煩他親自盯著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還有心情在這裏呆著,按照他的脾氣,就算是在生死存亡之際,他不是也能殺出一條路來的嗎?
從草莓園回去,路上在中餐廳吃的午飯,午間蘇湘哄傅贏睡了,然後開始做蛋糕。
麵團是早上出門前就弄好的,現在隻要再拿出來揉一下,放入烤箱,接下來就是打奶油等零碎活兒。
她一個人在廚房幹活,傅寒川在客廳也不知道在幹什麼。外麵靜悄悄的,蘇湘走到門口往外看了眼,客廳裏那個男人已經不在了,蘇湘想大概又去書房工作去了。
過了很久,蘇湘獨自把她的蛋糕完成過半,隻差最後一步的時候,便去傅贏房間叫他起床。
打開他的房門一看,蘇湘愣住了。
傅寒川不知道什麼時候進去的,高大的男人睡在傅贏的小床上幾乎整個被他占據了,小家夥噘著小屁股拿著她的口紅在他的臉上塗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