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全部的閉合,內裏燃燒著香薰蠟燭,空氣裏的香氣幽幽而勾人情穀欠。
女人走到裏麵後送開了他的手,往前走了幾步,然後緩緩的解開腰間的腰帶。
一具身穿薄薄絲衣的成熟軀體呈現在眼前,微光之下的朦朧更添了嫵媚風情。
傅正南滿意的笑了起來,上前一手勾住她的後腰,一手勾起她的下巴道:“妖精,也就隻有你會玩這些花樣。”
“那你喜歡嗎?”女人的媚眼微挑,點漆的眼中火光搖動,手指在他的胸口畫圈,大膽而妖媚。
傅正南捉住她的那隻挑D逗的小手,放在唇邊親了一口,隨後沿著那隻白嫩的手臂一點點的親吻過去……
一直到蠟燭燃盡,最後一縷青煙嫋嫋的升起,屋子裏的喘息聲也平靜了下來。
傅正南掀起薄被起身,撿起地上的衣袍穿上走入浴室,裏麵傳來嘩嘩的流水聲。
俞蒼蒼擁著被子坐起來,撿起地上的衣服裹上,她推開浴室的門斜倚在門框上:“你今晚要回去?”
傅正南回頭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
“能不回去嗎?”
花灑下,傅正南對著俞蒼蒼招了招手,俞蒼蒼走過去,濺開的水花濕潤了她的衣裳。
傅正南摸了摸她失落的眼角:“怎麼了?”
俞蒼蒼抬頭瞧著他道:“老傅,你真的能在事情結束後,跟我離開這裏嗎?”
傅正南:“為什麼這麼問?”
俞蒼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大概是年紀大了,就越來越患得患失。
卓雅夫人與他幾十年的夫妻,雖然是商業聯姻,但他們一起經曆過不少,而且他們還有個兒子,他們之間是有聯係的。
“老傅,你剛才說,我自己沒有子女,我很怕最後連你也不在我的身邊。這樣,我就隻能一個人離開了。”
以前,她會聳一下肩膀,裝作沒事的轉身就走,但是現在,她已經無法再那麼灑脫起來了。
傅正南瞧著那一雙滿含哀怨的眼,跟那個人是那麼的相像,也觸動了他心底的某個地方。
他低歎了一聲道:“不走了。”
他的雙手捧住她的腦袋,親了一下她的眉心,將她抱了起來,一起走向已經蓄滿了熱水的浴缸,裹著的衣袍落下,瞬間就濕透。
俞蒼蒼的目光微微晃動,依然惶惑不定的望著他:“老傅……”
“不會的,相信我,我不會再丟下你了……”
男人低沉而溫柔的嗓音響起來,溫熱的唇落在她的頸側。
俞蒼蒼被擁在他的懷裏,唇角掛著一抹笑容,但是漆黑的眼睛沒有什麼神采,甚至有些悲哀。
她知道自己跟俞可蘭有七八成的相似,在了解到那個人以後,更是連神韻都模仿的很像,隻為了能夠讓他多愛她一些。
到現在,連她自己都迷失了,這真的是她自己嗎?
傅正南愛著的,是她嗎?
可是到了現在,她依然隻能用俞可蘭的模樣,讓他留下來……那要她怎麼相信,他一定會帶她離開這裏?
……
傅家老宅。
卓雅夫人看了眼牆上的掛鍾,這個偌大的老宅是這樣的冷清,即便到了四月春暖花開的時候,夜裏依然還是這麼的冷。
她掖了掖披在肩膀上的披肩,端起茶喝了一口,百無聊賴的看著電視,餘光掃了眼手機。
就在她要伸手去拿起手機的時候,常妍端著托盤從廚房那邊走了過來。她微微笑著道:“夫人,我頓了燕窩雪梨湯。”
卓雅夫人的手收了回來,笑著道:“每晚都燉湯,這些天都習慣了喝你的甜品,以後你回去了,可要不舒服一陣子了。”
常妍謙虛說道:“夏姐也會做這些的,怎麼會不習慣。”
她一共盛了三碗燕窩,一碗遞給卓雅夫人後,看著剩下的那兩碗燕窩,眼睛往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道:“大傅先生還沒回來嗎?”
住在傅家的這些日子,常妍就發現那位大傅先生有時候很晚才回來。
卓雅夫人捏著勺子的手停頓了下,扯了扯唇角道:“應該還在跟他的那些朋友打牌聊天吧。他這個人……”
她淡笑著搖了搖頭,低頭喝了一口,將話題岔了開來道:“常小姐,你的手藝這麼好,如果寒川娶了你,以後我就不用擔心他的身體問題了。”
“夫人……”常妍嬌嗔的瞧了她一眼,低頭舀著燕窩,眼底卻是落下一點難堪。
傅寒川那天的話,是要她離開傅家,她哭了一場,作勢要回去,是卓雅夫人把她留了下來,她也就半推半就的留了下來。
因為她知道,如果她回去了,就一定不會再見到傅寒川,住在這裏,哪怕隻是見他匆匆一麵也好。
她知道這樣的自己很讓人唾棄,可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天,那個女人說要麼狠,要麼滾,她想,她隻是讓自己的臉皮變得更厚了一些。
正這麼想著,門外老何走了進來,說道:“夫人,傅先生回來了。”
卓雅夫人一愣:“嗯?”
這個時候已經有些晚了,傅寒川就算過來也是吃頓晚飯,更何況他已經有好一陣子沒回家吃飯了。
怎麼好端端的這個時間過來了?
傅寒川的人已經走了過來,常妍看著那張英俊的臉孔,心跳倏地快了起來。
不管他對她說過什麼,見到他,她都無法控製自己的心。
她笑了起來,但隨著傅寒川的走近,她的笑意僵在了臉上,驚詫的看著他。
卓雅夫人也是擰著眉毛瞧著兒子的那張臉,她將燕窩放在茶幾上,站起來走到傅寒川的跟前。
卓雅夫人一看到傅寒川臉上的那些青紫,臉色就沉了下來:“你的臉怎麼了?誰傷了你?”
她看了眼一旁站著的夏姐,吩咐道:“去找找有沒有去瘀的藥膏。”
傅寒川側了下頭,避開卓雅夫人觸碰的手,他看了眼常妍,眉頭微微的皺起。
卓雅夫人這時記起常妍,回頭看了她一眼,便把傅寒川往她那邊拉著坐下。
她道:“常小姐燉了燕窩,你正好也喝一點。”
傅寒川蹙著眉,目光從常妍殷切的臉上劃過,看向卓雅夫人道:“母親,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有什麼話,你說。”
傅寒川抿著薄唇站了起來,往樓上走去。
卓雅夫人一愣,先對著常妍道:“常小姐,你先在這邊坐著看會兒電視。”
說著便起身跟了上去。
書房裏,傅寒川一個人筆直的站著,空間裏就彌漫起了一股沉重感。
卓雅夫人走進去的時候,就感覺到了這股沉重感。
她關上了房門,走到他麵前道:“你有什麼要跟我說的?”
傅寒川看著她,雙眼烏沉見不到底。
卓雅夫人瞧著他的神色,心中起了一種不好的感覺,她先他一步開口道:“如果是關於那個女人的,我不想聽。”
傅寒川捏了捏手心,沉聲道:“確實是關於她。母親,我想讓她回來。”
卓雅夫人睜大了眼睛,臉色變得鐵青:“你說什麼!”
“我想要她回來。”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響起,卓雅夫人的掌心微微的發麻。
這輩子,還是她第一次動手打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