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湘在那一瞬屏住了呼吸,本能的一揮手打開了他的手,一張小臉不知因他孟浪的舉止還是憤怒而紅透。
她怒道:“傅寒川,你這是耍流m氓!”
傅寒川毫不介意蘇湘的怒罵,唇角噙著一絲笑意道:“怎麼,就隻許你對我耍流m氓,不許我對你耍了?”
“我……!”蘇湘氣得噎住,六年前的事是怎麼發生的,他們都彼此心知肚明,但他此時非把這罪名按在她頭上,她也無話可說。
在一起的時候,他耍高冷,現如今分開了,他倒耍起了流m氓。
遇到對這麼一個對手,蘇湘真的是氣極恨極,又無計可施。
她不想再跟他廢話下去。
她塌著肩膀,眼眸微垂著看著腳尖道:“傅寒川,到底要怎樣你才肯簽字?”
眼前再度的落下一片陰影,男人挑起她的下巴,蘇湘平靜的眼與他對視了起來。
這時,傅寒川烏黑沉靜的眼底才見一點火光。他道:“你的律師才前腳從我這裏出去,你後腳就迫不及待的跑了過來。”
“你不是很怕所有跟傅家有關的人事物,這兒對你來說,應該是刀山火海才對,這樣你也肯來,怎麼,為了盡快跟祁令揚結婚,這麼奮不顧身?”
他眼底的火光,從一點慢慢擴大了開來,而蘇湘的下巴也越來越吃痛。她皺起了眉,伸手去推拒他,但這一次怎麼都推不開。
蘇湘感覺自己的下巴快被他捏碎了,對著他的手臂又掐又抓:“傅寒川,你卑鄙下流無恥,給我放手!”
不管她怎麼痛罵,傅寒川都是無動於衷的樣子,手指間又捏緊了一些,捏著她的下巴晃了下她,冷厲道:“誰給你的膽子,還敢跟我要傅贏?”
蘇湘疼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可說到傅贏,她顧不上痛,頂了回去:“傅贏也是我的孩子,我為什麼不能要!”
“你們一家都是強盜!我要要回我的兒子!我是他媽媽,你憑什麼不讓我見他!”
傅寒川不屑的輕嗤了一聲:“不是有另一個孩子給你盛放你無處安放的母愛了嗎?”
“杜若涵的女兒你也肯收養,忘了她之前是怎麼害你的了嗎?”
蘇湘的喉嚨一梗,看著他冰魄似的眼,跟這種無情之人,說什麼仁義道德。
“傅寒川,你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你隻會怪我是個啞巴……”
傅寒川看著她忽然黯淡下來的眼睛,眉心微蹙了下。
“你什麼意思?”
蘇湘即刻收回了自己不經意間露出的脆弱,淡漠的道:“跟你無關。”
她輕輕吸了口氣,平靜下來的眼淡淡看著傅寒川,平心靜氣的道:“傅寒川,這個婚,我肯定要跟你離。如果你不肯簽字,那我會委托我的律師法院申請強製離婚,左右不過兩年時間,我還耗得起。”
她這平淡的模樣,再度的將傅寒川心底的怒火勾了起來。
他忽然笑了起來:“這婚是你要離的,我也並非你不可。但傅贏隻能是我的兒子,你要搶他的撫養權,是癡心妄想。”
“不過……”他的身體微微前傾,蘇湘看著他乍然變得邪魅起來的臉,心底就浮起不好的預感。
她往後退,他就一步步的逼近她。
再往後就是小客間,中間有往下的台階,蘇湘後腳跟踩到了懸空,腳後跟往下一沉,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整個身體往後倒下去。
蘇湘本能的叫了起來:“啊……”
她以為自己就要這麼摔下去,也做好了身體受痛的準備,腰間忽然橫出一隻手,一托一勾,將她拉了回來,而下一秒,她柔軟的身軀貼在他堅硬的胸口,像是撞上了一堵牆似的。
蘇湘驚魂未定,惶恐的看了眼麵前的男人,等她安全的時候,是她落入下一個危險的時候。
細腰在懷,手臂鐵鉗似的牢牢的控製著懷裏的女人,傅寒川低眸瞧著麵前驚慌失措的女人。
逃,還能往哪裏逃?
他低頭,一側唇角微微勾起,熱氣嗬在她的耳邊:“如果你肯陪我睡一覺,我可以考慮看看,將你那份及時生效的協議給簽了,也讓你撫養傅贏。”
“……”蘇湘的身體即刻緊繃起來,進入了防禦狀態。
“蘇湘,好好想想,這個誘惑,對你很大。”
他的聲音低沉性感,從耳蝸裏鑽進去,一股電流從身體中湧動過似的,從頭皮酥麻到腳尖。
蘇湘的臉再度漲紅,杏仁眼含著慍怒瞪著那個一臉邪氣的男人。
現實又給她上了一課,這個男人一旦耍起流m氓來,還真是無時不刻!
蘇湘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抵在他的胸口。傅寒川低眸,正好將她的柔軟看了個仔細。
“你這是……願意?”
蘇湘被他那樣的目光看著,更是氣得臉紅脖子粗,恨不得將他的眼珠子給挖出來,這混蛋!
而傅寒川欣賞似的看著她充血紅透的臉頰,像是熟透了的紅李子,這皮輕輕一撕開,下麵就是柔軟多汁的可口美味。
兩人已經是零距離,就連腳尖也是互相抵著,都能感覺到對方溫熱的呼吸。
蘇湘自然是不願意,除非她是傻了才讓他睡,但麵前的困境讓她隻有被他輕薄的份。
眼前,男人的臉慢慢的低了下來,就快貼在她的唇上。刹那間,蘇湘福靈心至,臉上突現笑意。
傅寒川被她這突來的笑弄得一怔,也就這一瞬間的功夫,蘇湘趁著他失神,抬起腳狠狠踩在了他的腳背上。
傅寒川沒料到她還有這麼一招,手一鬆,蘇湘即刻推開了他。
她拍著被他碰到的地方,嫌惡的罵道:“睡你妹!”
蘇湘一直憋著氣,就快炸了,這會兒連粗口都爆出來了。
上次被他困在車子裏,被他強吻強摸,這次她不會再任由他胡來。
她不傻,若是真的跟他發生關係,那她這婚就真的離不了了。
而且,他那無效婚姻,也會隨之改變。
縱然她做好了兩年的長期抗戰,也不想將這婚坐實了。
傅寒川緩過痛,瞧著蘇湘癡笑道:“愛心大使也爆粗口?”
他又笑了笑:“看來,還是能說話比較好。給你解鎖了新技能?”
以前的蘇湘靠手語,靠手機APP,就算是罵人也說不出什麼來,粗話這種的,按照她的教養說不出口。
蘇湘跟隨公益組織到處走時,遇見過各種各樣的人。他們也救助失足少年,那些孩子為了反抗,什麼話都說,在那種環境下,蘇湘自然也學到了幾句。
蘇湘恨恨的瞪著他道:“你能耍流氓,我為什麼不能爆粗口。”
“反正,我話已經說開了。這婚,鐵定要離。”
話已經撂在了這裏,蘇湘不想再跟他共處一個密閉空間,說完以後,便轉身徑直的往前走了。
才走到門口,門把也被她擰開,一點縫隙的光透進來,就被身後的的人摁上了。
蘇湘已經極度不耐煩,連頭都沒回,但感受的到男人身上傳過來的氣息。
“傅寒川,我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
話音落下,蘇湘感覺到自己的口袋裏像是被塞進了什麼東西,她伸入口袋摸了下,有一張方形卡片。
身後男人低沉的聲音在她腦後響起。
“這是我的私人電話,你刪了我的號碼,還拉黑了是不是?勸你從黑名單恢複過來,不然你如何跟我談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