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同隻當沒瞧見藍理幽怨的眼神,意興闌珊的瞧著那邊的表演。
這樣的舞,他想看每天都可以,早就看膩,倒是對白天看到的那種舞感興趣了起來。
比賽還沒開始,不過麵對媒體采訪,那些舞者小露了幾手。
此時莫非同腦子裏依然可以浮現少年團那種獨樹一幟的舞,小清新,青春活力,但又透著一種獨特蘊含。
蘇湘編的舞,一直都有她的獨特所在,連莫非同這種對綜藝從不在意的人也期待了起來。
而這邊的藍理已然看得興致勃勃,身體隨著音樂也搖擺了起來。她怎麼沒有發現,在這裏看的視野,比在人群中看得更好。
在那邊看得她脖子都酸,還要被人擠來擠去踩腳。
“你覺得那兩個女的,誰的身材更好?”
莫非同:“左邊。”
男人:“我覺得你的更好。”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藍理害羞的看了男人一眼,低頭喝酒。不知是酒精的緣故還是害羞,隻覺得耳朵發熱,好在這裏光線暗,什麼都看不到。
兩個人接著又繼續聊了起來,說什麼今晚又有了新靈感,回去可以做什麼作品。藍理將吧台的紙巾當做畫紙,當即畫起了人物造型,男人發表著意見,兩人頗為合拍的樣子。
莫非同嗤笑一聲,感情那問題根本不是問他的,他的存在感是零。
他喝了兩口酒,忽然將酒杯往吧台上一擱,說道:“我去一趟洗手間。”
他對酒保使了個眼色然後站起來往一側方向走去,轉身時眼尾冷冷掃了一眼男人的背影。
幾分鍾後再出來,隻見吧台那裏已經亂成一團。
酒保當場抓住了那男人往藍理的酒杯中放料,看到莫非同走過來,說道:“老板,這個人有問題。”
他將一顆白色藥丸放在吧台,黑色大理石的台麵,那一顆小小的藥丸幾乎看不到。
莫非同渾身透著一股冷意,帶著沉沉氣息往前走了兩步,居高臨下的睨著男人道:“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做事,你還是第一個。”
“我已經警告過你,就這麼沒把我放在眼裏?嗯?”
他的聲音陰冷,唇角微微勾起,透著一絲嗜血的意味。
男人此時已是抖如篩糠,從沒失過手的他不敢想象自己將要麵對什麼。
這個人不隻是藍理的朋友嗎?
他大意了,以為他隻是藍理的追求者才用力的跟他握手示威,直到現在,他才知道是他曲解了那個人的意思,以為那隻是較量。
他刻意的示弱,讓那個人放鬆警惕,又故意表現的跟藍理親近,讓他知難而退。本以為他識趣的走了,他這才敢下手的,哪裏曉得從頭到尾,他都弄錯了意思!
藍理,她怎麼會認識這種人物的?
男人躲閃著目光不敢看莫非同,求救的看那向藍理道:“這都是誤會,那藥是……是……”
情急之下,他絞盡腦汁的想要給那藥換個功能,從這場危機中解脫出來,偏遇上莫非同這種沒耐性的。
莫非同捏起那一粒藥丸,直接丟進了男人的嘴裏說道:“吃了不就知道是什麼了?”
那藥細小,幾乎是入口就融化,很快的就起了反應。
他曲起了雙腿絞動起來,白淨的臉火燒似的漲紅,哪裏還見什麼斯文,就隻有一個斯文敗類。
藍理早就氣得渾身發抖,此時再看那男人的反應,煞白的臉一下子紅透,上前狠狠一腳踢中男人襠部:“賤人,去死吧!”
踹完,她轉身就走,連設計的那張底稿都不要了,嫌惡心。
與此同時,男人殺豬般的叫聲淹沒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裏。
……
藍理走出會所,對準了前麵的一棵樹使勁踹了一腳,抽噎了起來,在馬路上走的飛快,隻是一扭一扭的,姿勢滑稽。
莫非同跟了出來,瞧著前麵的女人,長腿輕易的就跟上了她。
藍理不用看也知道是誰,說道:“跟著我幹什麼,來看我的笑話嗎?”
莫非同雙手抄在風衣的口袋中,不說話,腳步聲在寂靜馬路上嗒嗒的輕響。
“他真的是個陶藝大師,他的作品得過很多獎,我很崇拜他的……”
“很多名人都收藏他的作品……”
“他來我的工作室,看到我的作品,說很有意境,想跟我合作……”
藍理一個人悶悶的說著,說著說著,肩膀垮了下來。
她說得再多,都改變不了那所謂的大師是個人渣敗類,她眼瞎的事實。
藍理腳步一頓,捂了下眼睛說道:“你離我遠點兒,我想靜靜。”
丟死人了。
莫非同開口道:“看你剛才的那眼神,你本來是想嫁給他的吧。”
藍理的臉再次瞬間漲紅,羞惱的捏緊了拳頭。
莫非同不等她說什麼,仰頭對著月亮又道:“我記得上一次,好像是個gay吧,纏了我兩個月,再上一次……老實人,對,是個老實人,鳳凰男,還沒成事兒,一堆極品親戚找上來。還有上上次……”
藍理的臉色已經漲紅成紫色:“你有完沒完!”
莫非同瞥了她一眼,卻是沒完,他道:“我說,你的眼神不是有問題,是大有問題。”
藍理惱羞成怒大聲道:“對,我本來就是個近視眼!”
莫非同跟藍理,彼此都不來電,之後就說好誰先找到心儀的對象就立即解除婚約。
這幾年中,兩人平時也不怎麼聯係,但偏偏每次她找到覺得不錯的目標時,就能夠跟這個男人遇上。
就跟中了邪似的,偏偏她就那麼倒黴,沒有遇到過一個可以交往的,每次處於曖昧期的時候就直接結束了。
就因為遇到的渣男多了,所以今晚遇到差點被下藥的事,她也沒有太崩潰。
她憤憤的踩著腳步往前,不想再跟那個男人說話。
莫非同扯了下唇角,上前幾步扯著她的手臂往前走,說道:“走,帶你去個地方。”
……
成都寬窄巷,一口鍋裏可以放上幾百根簽子,鍋底咕嘟咕嘟冒泡,辣椒在水麵上起起起伏伏,湯水是紅色的,看著就唾液腺直分泌口水。
女人一手肉串,一手啤酒,臉頰一片酡紅,半眯著眼睛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