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湘已經很久沒有開這輛車,但是一上手就找回了感覺。她摸了摸方向盤,想到了什麼,微微的蹙了下眉毛。
三年前,喬深給她送來了離婚證。
而現在,他又差遣喬深送來了車鑰匙。
這相似又反差極大的舉動……他是什麼意思?
他知道這輛車對她的意義,按照那個人的性格,不是會像利用傅贏一樣,再逼著她去傅家拿車的嗎?
蘇湘皺著眉頭,本能的去想傅寒川又打著什麼主意,前麵車子響了兩聲,她回過了神來,暫時的將那些念頭拋在腦後,開車跟了上去。
祁令揚除了把珍珠帶過來,讓楚爭也一起跟過來了,楚爭將蘇湘原來開的那一輛越野車開走,三輛車往飯店過去。
蘇湘提前在飯店訂好了包廂,幾個孩子先他們到達飯店,服務員領著他們往二樓的包廂走。
飯店大廳視野開闊,旁邊是一道寬闊的旋轉樓梯,珍珠八爪魚似的掛在蘇湘胸前,蘇湘小心謹慎的瞧著腳下樓梯,在快要到達二樓的時候,她眼角餘光瞥到大廳門口站著說話的兩人,腳步停了下來。
樓下的那個人,看著像是枕園的宴老板?
一個做私家廚來飯店吃飯,本來也沒覺得什麼奇怪的,隻是看那個穿西裝打領帶的人向宴老板點頭哈腰的,這恭敬的態度近乎諂媚。
蘇湘認出來,那個穿西裝的在城北也有些地位,她曾經在慈善晚宴上見過。
一個有著身份地位的人,在什麼情況下需要對一個私家廚這般恭敬?甚至有些敬畏?
蘇湘心中疑惑,站在那裏瞧著,樓下的人好似感覺到了她的視線,抬起了頭來。
兩道視線在半空中交彙,蘇湘不躲不閃,也這在時,祁令揚發現蘇湘沒有跟上來,便叫了她一聲,蘇湘對著男人點了下頭,打了個招呼以後踏上了最後一級台階。
祁令揚站在包廂門口等她,往樓下的方向看了一眼道:“怎麼了?”
蘇湘道:“一會兒再說,先吃飯吧。”
珍珠跟少年團的孩子們早就混熟,那幾個孩子見到小寶寶更是開心,不等蘇湘落座便搶著把珍珠抱過去玩了。
珍珠咿咿呀呀,跟著他們喊咯咯且且,眯著眼睛一笑就露出白白的小米牙,然後就是各種各樣好吃的投喂。
蘇湘緊張了一下午,又累又餓,此時見到桌上那些好吃的也不客氣,拎著筷子開吃。
蘇湘吃相好看,就算是餓極了吃起來速度快,也隻見她一口一口的吞咽,吃完了碗裏的才再去夾菜。
祁令揚著支下巴瞧她吃飯的模樣,淡淡笑了下,時不時的往她碗碟中夾些菜。
蘇湘吃了幾口,腦子裏依然惦記著剛才看到的那一幕。
她低聲道:“我剛剛,看到了枕園的宴老板。”
然後,她將她看到的說了一遍。
祁令揚安靜聽著,微蹙了下眉說道:“若說宴老板在飯店吃飯,也沒什麼奇怪,但是點頭哈腰這一說……這就確實奇怪了。”
就他們所知,那個宴老板隻是一個私家廚老板而已。
這邊說著事,包廂另一邊幾個孩子們徹底放鬆下來,吃喝之餘在那玩鬧了起來。
“祁大哥,蘇姐,知道你們倆最近沒啥在一起甜蜜的機會,也別逮著時候就把我們忘了呀。”一個小姑娘瞧著他們倆在那裏交頭接耳,笑著調侃了起來。
蘇湘抬頭瞪了他們一眼,笑著道:“什麼時候都少不了你們鬧騰。”
“哥,如果我們這次比賽奪冠,有沒有什麼獎勵啊?”小誠抱著珍珠,完全是大哥哥的模樣,他讓小丫頭坐靠在他的身上,一手扶著她,另一隻手捏著一顆紅棗給她咬,笑眯眯的要獎勵。
祁令揚想了下,笑著道:“若是拿到前三的名次,帶你們去新西蘭度假。”
幾個孩子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哥,真的?”
“要簽軍令狀嗎?”
祁令揚又是淡淡一笑,看向蘇湘說道:“等他們比賽結束,差不多就是寒假了。正好有空,可以放心玩了。”
他夾了一塊荔浦香芋放在蘇湘碗裏,淡淡道:“你也是,隻顧著工作,該好好放鬆一下了。”
蘇湘抿唇笑了笑,這時珍珠撕扯著桌上的餐巾,脆生生的說了一個“玩”字,又將一張紙撕碎,把大家都逗笑起來。
這邊高興的慶功,另一處,常妍跟楊燕青一起參加太太團們的聚會。
她既有心要為家族服務,自然也要學著去交際應酬,不再跟以往那樣不食人間煙火。
剛剛看完一場話劇,幾個人太太們坐在茶餐廳喝茶吃點心,聊著那一場話劇。
常妍努力讓自己融入進去,好在她中文係畢業,對那些藝術類別的東西說起來也能頭頭是道。
“常小姐學識高,這說起來就是不一樣。我們還沒看明白,她這麼一說,現在想想倒是覺得有那麼些意思了。”
常妍聽著太太們的誇,微微笑著,眼睛透過對麵的玻璃櫥窗,看到對麵商家門口掛著的海報。
是現在如火如荼進行中的舞蹈大賽海報。
那些商家們也是趕著風,趁著正熱鬧的時候跟一些參賽者簽約吸引顧客。
常妍想到了什麼,眼神慢慢的冷了下來。
楊燕青正跟那些太太們說笑,感覺到常妍的異樣看了她一眼,再順著她的目光往前看,問道:“怎麼了?”
常妍收回了目光說道:“大嫂,我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了。”
楊燕青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剛才還好好的。
不過既然她這麼說了,也便不強留她,免得她心情不好壞了這兒的氣氛。
楊燕青跟著一起起身,跟那些太太們告辭。
經過那一家掛著海報的商家時,她的腳步停頓了下,又瞧了一眼海報,看著常妍的背影。
常家的私家車上,楊燕青吩咐司機開車,對著常妍道:“小妹,那海報是怎麼惹你了,好好的就不高興了?”
常妍抿了抿嘴,不樂意的道:“沒什麼。”
楊燕青道:“嘴上越說沒什麼,就是越說明有什麼。”
她輕笑了下:“跟大嫂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常妍咬著唇,還是忍不住的說了出來:“她也參加了那個舞蹈大賽。”
“她?”楊燕青不像常妍,關注的點隻有一個,聽她隻說了這麼一個指代名詞想了下,才想起來她說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