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撞到的,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祁令揚轉過頭來看她,想要說什麼但到底沒有說出口,他道:“醫院那邊應該睡得不好,你先去休息下。”
蘇湘昨晚很晚才睡,沒怎麼睡得安穩,早晨醒來的又早,眼皮底下有著淡淡的青色,臉色懨懨的。她點了下頭,嗯了一聲,轉過身去開車門,這時她的手腕忽然被人握住了。
蘇湘轉頭看過去,祁令揚一臉凝重的看著她:“以後再有什麼事,不可以再瞞著我。”他頓了下,又補充道,“珍珠也會擔心。”
蘇湘張了張嘴,哦了一句,祁令揚等她答應了才放開她的手。他坐在車內,看著蘇湘慢慢的走進去的背影,眼眸黯淡了下來。
有些話,即便很想說卻不能說出口。他想不論何時何地,隻要她有需要第一個想到的立即是他,在她身邊的也是他,而不是別的什麼人。
湘園內,張媽見到蘇湘回來,上前道:“蘇小姐,你回來了。”
蘇湘嗯了聲往樓梯上走,張媽道:“祁先生聽說你在醫院,急的跟什麼似的。蘇小姐,祁先生是真的關心你。”
蘇湘腳步一頓,轉過身來問道:“珍珠去學校了嗎?”
過了春節後,蘇湘就給珍珠報了幼兒園,張媽道:“去了,珍珠小姐早上沒有看到你,哭著不肯去學校,祁先生送過去的。”
“哦,好。”蘇湘繼續往樓上走,“中午就不要來叫我了,你先去忙吧。”
張媽看她精神不大對勁,點頭答應了便去做事了。
臥室內,蘇湘躺著,明明感覺身體很累卻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子裏冒出很多事,很多人,根本無法靜下心來。
她坐起身拿出了自己的那本筆記本,封麵有些粗糙,大概是昨天摔到的時候被路麵水泥刮花了。
蘇湘翻開來看自己的那些畫,抽出了筆在上麵寫寫畫畫,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新的一頁紙上寫著三對詞,過去,現在,將來,兩兩相對應著,線連接起來,卻是一團亂麻。
過去的傅寒川是沒有蘇湘的,而現在的蘇湘,也不應該有傅寒川,未來更不會有。
這些線,都隻是單向的……蘇湘垂下眼眸,看著握筆的手指,筆尖在紙上重重的落下一個點。
她想起了很久以前,母親送給她的一條裙子。那條裙子灰撲撲的,她不喜歡那個顏色便一直掛在衣櫃裏。後來有一次她看到另一個女生穿著同樣的款式卻特別養眼,一點都不難看。
她回去櫃子裏拿,母親卻告訴她說,那件裙子已經被她送人了,因為她不喜歡。
而今想來,她自己跟那條裙子又有什麼區別。
她對傅寒川來說,不過是他衣櫃裏掛著的一件衣服,嫌棄難看不曾穿於人前,等到他送出去了又覺懊惱。
那些人都說,他後悔了,他喜歡她,他喜歡什麼呢?
傅寒川與她還不一樣,他那樣霸道,隻是不喜歡自己的東西不再屬於他了,哪怕不喜歡了,也應該在他的地盤上呆著。
蘇湘握著筆一劃,在那幾條線上打下了叉。
為什麼不擁有的時候就對她好一點,她已經不再是他衣櫃裏的那件衣服,三年前,她就被他丟出來了啊……
張媽說,祁令揚很關心她,這些年來,他也一直陪在她的身邊。他很好很溫柔,好到她無以回報……
回報……蘇湘一怔,窗外,依稀能夠聽到阿了嘎嘎的叫聲,她回過神來看了眼被她塗得亂七八糟的東西,扯著唇角苦笑,這又是何必,既然下了決定,想多了就是庸人自擾。
這天過後,又風平浪靜了幾日,蘇湘在家休養,把接下的那些歌手編舞工作完成了,少年團跟著去參加演唱會,由她的新任助手小蔡跟著去打理,蘇湘電話跟進就可以了。
蘇潤那邊,祁令揚已經去跟他說過關於蘇氏的事情,當時,蘇潤根本不相信自己被人設了套,把蘇氏拖垮了。祁令揚把他在日本也被騙的事情說了做對比,蘇潤整個人都懵了,沒有想到自己走到這一步,竟然都是在別人的精心安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