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 再亂動就免談(2 / 3)

傅寒川身形一頓不再開口,腳步再度拔起離開。

門關上,卓雅夫人大口的喘息著,紅著眼睛仰頭看著天花板斷斷續續的道:“我不會讓我的兒子……就這麼失去一切的……他休想!”

……

北城的夜,萬家燈火如繁星。

公寓內,傅正南坐在餐桌前喝了幾口豬肚雞湯,俞蒼蒼看他碗底將空,便又將碗拿了過去,給他再盛一碗道:“這湯好喝嗎?難得見你喝這麼多。”

傅正南臉色沉沉,看樣子就不是沉迷在一碗湯中,不過他嗯了一聲,不願都說。

到了他這個年紀,還能不知道怎麼躲避女人的攪纏嗎?你要說不喜歡,她就會不高興,纏著你非得說好,你要說在想心事,就要纏到你開口在想什麼,這一開口說為什麼心情不好了,又沒玩沒了下去,所以,還是簡單應付就好。

可俞蒼蒼又不是一般的女人,眼睛稍微一轉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把湯碗遞過去後,她道:“我聽說,卓雅夫人在醫院做了手術,你不過去看看嗎?”

傅正南拿著湯勺,一滴湯汁掛在勺子底部晃悠,他沒了胃口,擱下碗抽了張紙巾擦嘴擦手,丟開到一邊道:“傅氏正是多事之秋,現在亂糟糟的,哪裏抽的出時間。”

俞蒼蒼看了他暗沉的臉色一眼,識趣的垂著眼皮喝湯吃飯,一時間,隻有碗筷磕碰發出的輕微聲響。過了會兒,她抬起眼皮看向傅正南道:“不過是幾篇文章而已,傅氏隻要大量洗稿就可以了,至於這麼嚴重嗎?”

傅正南看了她一眼說道:“你懂什麼。”

做情報工作她是一流的,但是董事會那些人可是逮著了好時候。傅正南一雙眼睛閃著寒光,商場征戰多年,他可是嗅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味。

俞蒼蒼被男人小瞧了也不氣惱,唇角一彎說道:“我要知道那些做什麼。我現在的興趣愛好就是做做蛋糕賣賣咖啡,高興了就煲一煲湯犒勞自己。你要運氣好,還能分到我一杯羹。”

傅正南斜眼瞧她,哼笑了一聲,俞蒼蒼對他眨眼睛,他又哼笑了一聲,看她乖順討巧的模樣,心裏壓著的那口濁氣終於順了。

他招手:“過來。”

俞蒼蒼站起來,坐在他的腿上,傅正南掐她的臉頰道:“你個東西,我還得看你臉色才能喝一口湯了……”

……

又七八個小時過去,北城已是淩晨,天空泛起了青色。

這一晚,盡管有俞蒼蒼周到的伺候,然而傅正南並沒有睡的很踏實,早早的醒了過來。他看了眼窩在他胸口的女人,撫了撫她的頭發,俞蒼蒼覺得癢,眼睛睜開一條縫看了他一眼,模模糊糊的道:“你怎麼這麼早就醒了啊……”

“嗯,睡不著了。”傅正南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她圓潤的肩膀,斂眉想著什麼。

上一次卓雅夫人發出道歉公告,就有人會覺得他們要離婚,而這一次,隨著那些文章的披露,所有人都覺得卓雅夫人德行不端,傅氏夫人這個位置她不配了的時候,俞蒼蒼也沒有開口說一個字,要知道,這是她開口最好的時候。

他開口道:“蒼蒼,你不說點什麼?”

俞蒼蒼的安睡被打擾,拍開了他的手,翻了個身含糊道:“說什麼呀,累死了,別打攪我睡覺……”

傅正南看她一眼,掀開被子起床。洗漱完畢後,他便離開了公寓。這時候,俞蒼蒼坐起身,轉頭看著那扇關上的門,眼底一片清明。

要她說什麼?

這個時候開口,讓他們離婚,讓她上位嗎?落井下石她不是做不出來,隻是……她知道她的位置,她的身後什麼都沒有,坐上了位置,也隻是成為另一個眾矢之的。

傅正南如果此時跟卓雅夫人離婚,是自保的一條好策略,但同時也擔負了背信棄義,拋棄結發妻子的罵名,而她這時上位,算來算去也沒什麼好的,反而還多個嫌疑。

傅正南回到傅家老宅的時候,天色已經亮起來,而此時又距離上班時間尚遠。他也不知為何此時會想到回家,好像又回到了很多年前。那個時候他還是人們口中的傅先生,家庭美滿,事業風順。

但表象之下,是這個冷漠的家。他需要維持那個表象,不能夠傳出不利傳聞,於是每日天不亮回到這宅子。

老宅幾個傭人跟著卓雅夫人去了比利時,這邊還留下幾個,在管家的管理下恪盡職守的各司其職,見到一大早回來的傅正南愣了愣,恭敬的打招呼:“大傅先生。”

傅正南嗯了一聲,板著張沒有表情的臉走入裏麵屋子。越是這個時候,就越讓人覺得非常時期,身後那些傭人相互交換了下視線私語道:“怎麼大傅先生也回來了?”

屋內,傅正南剛跨入大門,突然腳步一頓,轉眸看向餐廳方向。

那裏,傅寒川正坐著,在那慢條斯理的吃著早餐。老宅夏姐負責做餐,她人不在,傅寒川又忽然回來,管家老何急匆匆的吩咐人去買了杏花樓的早茶點心回來。

傅正南看著他微微的皺了下眉,開口道:“你不是去了比利時嗎?”

他腳步一轉,往餐廳的方向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傭人馬上上了碗筷,父子倆已經多年不曾一起用過早餐。

傅寒川正喝粥,擱下勺子道:“父親難道不問一句母親病情如何?”他抬起頭,眼睛裏布著紅血絲,來回的奔波下露出了疲態。

傅正南夾了顆蟹粉包,聞言手指頓了下道:“你這是在對我不滿?”

傅寒川盯著他,父子兩人膠著了一瞬,傅正南收回視線道:“那邊的人會隨時跟我彙報她的情況。”

傅寒川垂下眼簾,繼續吃起了早飯,聲音冷淡道:“父親怎麼會這個時候回來?”

傅正南也是不緊不慢的吃著,說道:“怎麼,我回自己的地方還需要挑時候?”

傅寒川唇角冷勾了下,看著他道:“父親可是想起了這麼多年,母親一個人守著這座房子的空冷,覺得對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