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 北城的唾沫沒淹死我,北城的大牢也關不住你(2 / 3)

賀老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道:“怎麼,你是不想我說,才特來走一趟?”

祁令揚道:“那老先生是否說了呢?”

賀老頭對視著他溫和的眼,突然就感覺到了他目光中帶著的壓迫意味。不管做什麼生意,都有為客戶保密的義務,尤其是涉及到這些名門貴族的,他們更是不喜歡別人打聽到什麼。

蘇湘買了葉承的畫,而葉承又與他有私交,怎麼也是故人一場……

賀老頭心裏頭盤算了下,咬咬牙道:“祁先生,你不用說什麼了,我明白了。”那陸小姐的生意,他不做了。

祁令揚笑了笑道:“那就謝謝賀老先生了。”他的目光往牆上一掃,指了指一幅山澗溪水畫道,“就這幅吧,請老先生幫忙包起來。”

賀老頭圓胖的臉又泛起亮光來,笑眯眯的道:“祁先生有眼光,這幅畫是美院院長私藏的一幅……”

陸薇琪等了大概半個多鍾頭,看到祁令揚帶著一幅卷軸走了,賀老頭又走了過來,笑嗬嗬的道:“陸小姐,久等了,那我們接著說?”

陸薇琪冷笑了下道:“老先生,我想我是問不出什麼來了吧?”

她不是傻子,祁令揚走這一趟,不是隻為來買一幅畫。這賀老頭人精似的,她可不想聽他忽悠下去浪費時間。

在這裏得不到答案,她還可以找別的辦法。

可陸薇琪這一等,幾天時間過去卻並未有什麼進展。一幅三十多年前的畫,現在要打聽並非易事,主要是這個葉承太默默無名了,她問過幾個人,連梁易輝那裏她也問過了,卻還是沒這個人的任何資料。

現在,陸薇琪就等著看到那幅原畫,看能不能從原畫上麵找找線索。

陸薇琪又有些後悔,在邢思把照片發過來以後,她應該馬上去畫廊找那賀老頭的。偏她那幾日被傅正康氣到了,身子不適在家休養。

雨滴淅淅瀝瀝,從屋簷落下來,幾滴水被風吹進來,灑在手機屏幕上,陸薇琪隨手擦了下,卻不想她把照片放大了。

那幾朵薑花中,那一雙眼睛越看越有種熟悉感,可又想不起來是誰的。

陸薇琪蹙了蹙眉毛,往後退了兩步,坐在走廊的搖椅上。

大門口隱約傳來動靜,女傭走出去開門,過了會兒,她的身後跟著兩個人一起走進來。

陸薇琪投去一眼,眼看著那兩人越走越近,她的眉間的皺紋漸漸的深了起來。

黑色的雨傘下,有一道細瘦的身影正向著她這邊走過來,另一道高大身影,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誰。

雨傘下的人好像也感覺到了她的目光,抬了抬傘麵,露出一張清秀的臉孔,天青色的天空下,那張臉更顯白皙。

陸薇琪渾身一震,她倏地站了起來,身後搖椅劇烈的晃了起來。而她因為起得太急,眼前黑了下,身體晃了晃才站穩住了,她閉著眼過了幾秒那不適感才過去。

再睜開眼時,那兩人已經走到了廊下。

“你怎麼隨便放人進來?”陸薇琪一張臉冷透,責備的看了眼女傭。女傭不知道她會這麼生氣,惴惴不安的看了眼蘇湘,回說道:“她說她是邢思……”

陸薇琪之前關照過家裏傭人,若是有個叫邢思的女人來找,就放人進來。

陸薇琪用力的捏了下手指頭,揮了下手道:“你下去吧。”

那女傭都沒敢抬頭看她,趕緊走了。

雨滴落在傘麵上,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蠶啃桑似的。蘇湘抬了抬傘麵,瞧著陸薇琪道:“怎麼,你覺得邢思真是被困在了吉隆坡回不來嗎?”

她上飛機之前,讓邢思給陸薇琪打了電話,隨便編了個理由謊稱要晚一天才能到達。

陸薇琪惡狠狠的看著蘇湘,看著她走上她的走廊,看著她收起她的雨傘,看著她濕漉漉的腳印踩在她的木質地板上,留下一串腳印。

蘇湘走到陸薇琪跟前,與她保持了三五步的距離停下。

她不及陸薇琪的個子高,但輪氣場,蘇湘不輸給她,甚至比她還更加自信。因為這個女人,是她的手下敗將!

蘇湘冷笑著道:“陸薇琪,三年多沒見,我都沒想過,還有再看見你的時候,而且這麼快。”

“我還以為高高在上的陸小姐,會跟我不一樣,不會再麵對這座城市呢。”

陸薇琪回以冷笑,她拎了拎肩膀上的披肩,冷傲道:“我跟你當然不一樣,你以為你現在就風光了嗎?”

蘇湘笑了下:“我還真覺得我比你風光。”她上下掃了她一眼,哪怕她渾身名牌,渾身透著貴氣,也難掩她隻是一個情婦的事實。

蘇湘的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再看了眼她手指上閃閃發光的鑽戒,笑說道:“陸小姐,看你這肚子,該有四五個月了吧?什麼時候當上了傅夫人,這北城怎麼靜悄悄的?”

傅正康成為傅氏新人總裁兼任董事長,在北城掀起不小風波,他那種人物若是結婚,不會隻是隱婚。況且,陸薇琪之前與蘇湘鬥,結果自己弄得一敗塗地,她若翻盤,就不會這樣靜悄悄的過去了,必定要風光洗白。

陸薇琪的臉色鐵青,蘇湘的話像是一根針似的插在了她的心上。

前幾日,傅正康送了她一枚鑽戒,她高興了沒兩天,就傳出他跟女明星酒店開房的消息,對方把照片都發到她的手機上來了。

她不愛那個男人,可也接受不了別的女人對她的示威,更不能忍受她傅太太的位置有失去的風險。

她的孩子,必須是光明正大的出生在傅家的,就像麵前的這個賤人一樣,生了個兒子,從此就做上了傅太太,兒子直接成了未來繼承人,一步登天。

她也知道,以後她的孩子不會隻是傅正康唯一的孩子,但隻要她做了正宮娘娘,外麵那些野女人都威脅不了她。

陸薇琪揚了揚下巴,諷刺道:“知道你不當啞巴了,不過這聲音太難聽了些,你的名聲,也更難聽了些。”

蘇湘扯了扯嘴唇,對她的諷刺不以為意,她往前走了一步說道:“陸薇琪,北城的唾沫沒淹死我,北城的大牢也關不住你。看起來,我們還要接著鬥?”

蘇湘的眼睛清明,烏黑的眼珠照映著陸薇琪那一張冷傲的臉,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輸了陣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