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煮熟了的蒜頭沉在鍋底,剛才起鍋的時候漏了沒裝盤。蘇湘倒了一部分水,把那顆蒜頭撈了起來。
她在傅家,就跟這個蒜頭差不多。人人厭棄,她在那裏熬得好像被在火上烤,冰裏凍,再來一回,她肯定還是被淹得連頭發絲都看不見。
在這以後的幾天裏,蘇湘都盡量的避免與傅寒川接觸,無關緊要的話就不與他說了。
去舟山機械廠的時候,蘇湘沒去,她對機械一竅不通,去了也是聽別人忽悠,當時是教授的團隊與封輕揚一起過去的。
教授的團隊做研發,知道什麼樣的機器合適,而且這個教授很厲害,他能自己設計機械。他實驗室的器材有一部分就是他自己設計的,傅寒川很放心,封輕揚則是過去談價格的。
傅寒川也沒有一起過去,他還每天去工地,催促那邊的進度。
蘇湘冷眼旁觀著,工地上有監理,其實他沒必要親自盯著,那麼他就是為了什麼事在掩人耳目。
她想,傅寒川大概是就要動手重新接管傅氏了,等到了那個時候,他就不會再有心思來找她了。
蘇湘猜測的沒錯,在她忙忙碌碌的時候,也從客戶那裏隱隱約約的聽到了一點風聲。
傅正康的妻子死亡原因好像被重啟調查了,加拿大的警方在查他,都已經派人到北城來了,如今的傅氏又不怎麼穩定了。
不過傅正康加緊了加拿大公司與本部公司的融合,分公司的可觀業績暫時安撫住了董事會跟那些大股東,股票也沒出現大幅度的跳水。
蘇湘與傅正康沒怎麼正麵接觸過,在認親宴上與他說了幾句話而已。感覺這個人很圓滑,又有種陰險狠戾。
如果他的妻子並非意外死亡的話,那就太可怕了。
給自己生兒育女,一起生活的妻子都能殺死,這不是枕邊惡狼嗎?
他又是為了什麼,要殺死自己的妻子兒子?
傅寒川與這樣心狠手辣的人周旋,估計還有一番纏鬥,那他不是很危險?
蘇湘驚覺又想到傅寒川那邊去了,敲了敲額頭,想什麼呢。
傅寒川也不是什麼好的,他不也賣妻換權勢了嗎?
……
某別墅的客廳。
傅正康這段時間不好過,他擰著眉毛來回的在地板上走,黑透的臉色與窗外的天氣差不多。
蔡曉嫻母子都已經死了三年了,當時以車禍結案,人都火化埋了,警方怎麼好端端的查了起來?
蔡家的人有什麼可懷疑的,他們怎麼跑去報警了?
傅正康剛摔了一支手機,手機的屍體還砸在地板上,裂縫像是蜘蛛網一樣延伸在屏幕的每一個角落。
窗外電閃雷鳴,一道道的閃電劈開天空,好像把天劃成了兩半,雨水滂沱,嘩嘩的澆灌在玻璃上。
陸薇琪渾身繃緊,大氣都不敢喘。
傅正康的腳步倏地一停頓,眼底跳躍著火光。
一定是傅寒川讓蔡家的人去報警的。
他一直在留意著傅寒川,他的任何動靜他都知道,可他什麼時候去查了那件案子,他竟然一點都沒察覺?
他轉頭看向陸薇琪,陸薇琪被他狠戾的目光瞪著打了個激靈,雙手捧著肚子,身體瑟縮在沙發裏。
傅正康咬著牙質問道:“你不是說,傅寒川一直在忙工廠的事嗎?”
陸薇琪吞了口口水,肯定的點頭道:“他確實一直在忙工廠的事務,基本上每天都在工地上。他在博取那個啞巴的好感,傳過來的消息說,他幾乎對那個啞巴言聽計從。”
傅正康暴怒,大聲吼道:“放屁!”
“傅寒川隻是在用工地掩人耳目,你對傅寒川餘情未了,嫉妒讓你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斷!”
傅寒川那種人,怎麼可能一門心思在一家小小的工廠上!
傅正康握緊了拳頭,捏的咯吱咯吱響。
陸薇琪心虛,卻不是她對傅寒川餘情未了,而是恨。她恨傅寒川對蘇湘的感情那麼深刻,對她居然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他居然為了那個啞巴,與封輕揚吵,他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斷力!
陸薇琪就算不通做生意的門道,也知道做生意要降低成本。那個女人要用昂貴的環保材料做包裝,他竟然答應了,他這不是昏頭了嗎?
傅正康在公司排擠他的人,傅寒川也置之不理,所以陸薇琪才覺得傅寒川為了蘇湘,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陸薇琪又一次的失誤,但還抱著希冀說道:“也許,不是傅寒川做的呢?”
她不知道蔡曉嫻母子是怎麼死的,他們死的時候,她還在坐牢。
對於那個女人,她隻知道她是車禍死的,警方也是那麼認定的,誰知道又翻了出來。
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已經定案的案子再翻查,在國內都沒那麼簡單,更不要說去國外翻案。
蔡家沒什麼權勢,不然當初傅正康爭奪傅氏氏也不會落敗了。
那就是有人幫蔡家的人,從最終的得益上來看,就隻有傅寒川了。
傅正南老了,他連卓雅夫人都控製不住,傅正康又把他看得牢牢的,也就隻有傅寒川有這個能耐了。
這個時候,她居然還欣賞傅寒川的本事,陸薇琪心思百轉千回,如果時間可以重來,她一定在他求婚的時候就答應他,而不是跑去深造。這樣,她也就不會落到這個境地了。
陸薇琪身體一鬆,靠在後麵的沙發背上,像是渾身抽走了力氣,喃喃道:“是他……是他做的了……”
她之前能夠幾次算計到傅寒川,是因為他不知道她,她在暗處。可從她轉到明麵上來,就再也沒有贏他了。
傅正康看她慘白的臉色,以為她被嚇住了。
他壓了壓怒氣,再問道:“你說的那個秘密,還沒查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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