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我去給你買點吃的東西,餓久了不好。”
蘇湘聽到了腳步聲遠去,枕邊卻響起了音樂聲。
“忘記分開後的第幾天起,喜歡一個人看下大雨。沒聯絡,孤單就象連鎖反映,想要快樂都沒力氣。淚雨世界象場災難電影,讓現在的我可憐到底。”
“對不起,誰也沒有時光機器,已經結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我希望你,是我獨家的記憶,擺在心底,不管別人說得多麼難聽,現在我擁有的事情,是你,是給我一半的愛情。”
“我喜歡你,是我獨家的記憶,誰也不行,從我這個身體中拉走你,在我感情的封鎖區,有關於你,絕口不提,沒問題……”
蘇湘悶在被子裏,淚水開始浸濕了被子,被麵底下,她已淚流滿麵。
……
湘園,蘇湘出去後,祁令揚便在等著她。她說去工地上看一下就回來,卻久久不見她的人影。
祁令揚讓張媽先照看一會兒珍珠,然後開了車往郊區工廠去。到了那邊,正好那負責人整頓完畢準備回家,祁令揚詢問了幾句才知道蘇湘落了水,被送到醫院去了。
他神色一緊,馬上返回車內開往市區。
那個負責人說,當時傅寒川也在場,如果是他的話,肯定會把蘇湘送到傅氏集團名下的醫院,也就是古華醫院。
風雨很大,馬路上的車子不多,祁令揚風馳電掣,一會兒就趕到了古華醫院。
他快步往裏麵走,也沒停下撥打蘇湘的電話,但由始至終,蘇湘的手機都是關機提示。要麼是她落水的時候,手機浸泡廢了,要麼是有人故意把她的手機關機了。
祁令揚在谘詢處問了蘇湘的病房號,得知的回答卻是沒有這個人。
“先生,我們這裏沒有接收這位病人,您再去別的醫院找找看?”
傅寒川擰住了眉毛,這不可能。
傅寒川不會把蘇湘送到他無法掌控的醫院去的。
祁令揚冷眸一掃那護士,瞧見了她眼底的躲閃,更加確定了蘇湘就在這裏。
他溫潤的臉此時如寒霜覆麵,再說道:“我覺得你還是再仔細查找一下。不然,我可以親自打電話給傅寒川確認。”
護士隱瞞蘇湘的信息是由上頭交代下來的,但眼前的這個人,看他的氣勢她也得罪不起。
“那、那先生您再等等,我看一下。”
護士戰戰兢兢的低下頭看向電腦屏幕,眼角餘光左右瞥著,希望能來個做主的。
她隻是一個小護士,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就在這時,傅寒川拎著一隻袋子走進來,看到祁令揚站在那裏,眼睛微眯了下。
祁令揚也看到了他,這時候他完全不需要小護士的查詢了,傅寒川的出現就代表了一切。
兩個大男人隔空對站著,同樣出色的外貌,氣勢,讓周圍腳步匆匆的人慢下了腳步,好奇的看向他們。
祁令揚看了一眼傅寒川拎著的那隻袋子,是酒店的外包袋,裏麵裝著外賣盒,盒蓋上還覆了一層白蒙蒙的水蒸氣。
祁令揚直接開口道:“她在哪兒?”
傅寒川輕嗤了一聲,徑直往電梯那邊走,根本沒有要告訴他的意思。
祁令揚瞧著他的身影移動,冷聲道:“是否需要我通知宴老板來接她回去?”
傅寒川的腳步一頓。對蘇湘他是誌在必得,對宴霖他不足為懼。他也幾次在宴霖麵前故意與蘇湘親密,可宴家對他的排斥是顯而易見的。
現在宴家對他的態度,就好比當初傅家對蘇湘的態度。而他還沒來得及去與宴霖一番詳談,讓他放下成見,放心把蘇湘交給他。
蘇湘重視宴霖,他要蘇湘做他的妻子,就必須得到宴霖的承認,以後就是一家人。
她落水生病不是小事,若在這件事上與宴霖衝突,豈不是不利於自己以後與他的和談?
隻是幾秒鍾的時間,傅寒川已思索完畢。
他沒說什麼,繼續走到電梯邊摁下按鈕。
傅寒川不開口,便是默認了不會再阻攔祁令揚。
電梯的門打開,傅寒川進去的時候,祁令揚也進去了。
雖是私立醫院,進出的人也不少,醫務人員,探病親友,還有前來求醫的,可以容納二三十人同時進出的電梯,此時卻除了他們二人以外,再無別人進去。
一個人沉著臉渾身散發著寒氣的男人就已經夠嚇人的了,再加上另一個,誰能夠在那樣的低氣壓下承受得住?
所以那些人都保持了距離,寧可搭乘另一部電梯。有個小孩冒冒失失的跑進去,被他母親一把揪了出去。
萬一裏麵打起來了,那麼小的空間,誰能保證不遭殃?
電梯門關上,兩個大男人都未曾動一下,更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傅寒川的手指卻已捏成了拳,而祁令揚放在口袋的手也是攥緊了。
氣氛格外的凝重,好像天空的雷雨雲移駕到了電梯內,隨時就要打起來。
所幸電梯運載的時間極短,一會兒就到了蘇湘病房的所在樓層。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傅寒川邁了出去,握緊的拳頭卻未曾放鬆。他眼角餘光留意著身後,腦子裏已飛速運轉起來。
他是絕對不可能讓祁令揚把蘇湘帶走的!
走廊不長,一會兒就到了蘇湘的病房,房門推開來,裏麵飄出歌聲:“……我喜歡你,是我獨家的記憶,誰也不行,從我這個身體中拉走你……”
祁令揚的拳頭更攥緊了些,繃緊的臉頰齒關鼓了起來。
病房裏,蘇湘聽到門口的動靜,連忙擦幹了臉上的淚水,但也掩飾不住她通紅的眼睛。她連忙側過身體對著窗口,摸到枕頭邊的手機想關了音樂。
這時,身後傳來聲音:“蘇湘……”
蘇湘的身體一怔,聽到熟悉的聲音,她的手指停在屏幕上頓了下,然後她把音樂關停。
她轉過身來,祁令揚就站在她麵前,她看了眼傅寒川,目光落在祁令揚身上時,竟然躲閃了下,好像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似的。
是的,她竟然對傅寒川心軟了。
她那麼怕他那麼討厭他,恨不得離他離的遠遠的,可在生命危急的時候,她還是想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