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她跟卓雅夫人,跟常妍的恩怨了結。至於這個拿錢辦事的服務員,此時找到也不過是狠狠揍他一頓的事了。
傅寒川說了起來,他道:“這個人,我一直在找。當時是想為你討個公道,也想盡早知道真相……”
常妍收買蘇潤辦事的時候很是警覺,她知道這件事肯定會被人翻查,所以蘇潤就讓這個人拿到錢以後去了外地避風頭。
事關私密,常妍知道沒有人敢報警鬧大,蘇潤又跑路了,所以她才能安穩的過了三年。
等到蘇湘回來,常妍自知嫁給傅寒川無望,就又拿視頻來搞臭蘇湘,卻沒想到蘇湘瞄準了蘇潤,還真的把人從日本給帶了回來。
蘇潤是關鍵,他招供,這個替人辦事的服務員就沒人在意了。
而蘇湘在找蘇潤的時候,傅寒川同時也在找這個服務員,隻不過他一個籍籍無名之輩,又不像蘇潤被人騙光了錢還被追殺,茫茫人海就沒那麼容易找到了。
那件事落幕,傅寒川其實已經沒必要再找這個人。找到了,也不過是打一頓出出氣。
可傅寒川這個人,對勁敵一向有著敏銳的感覺,不然他也不會把傅氏做到這麼大,更不會把傅正康也掀翻了。
祁令揚是他的情敵,他就更要找到他的弱點。
當時喬深說了一句話,他說,祁令揚這個人好像找不到他的任何缺點,像是一個完美的人。
傅寒川根本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完美的人。
他仔細回憶了祁令揚對蘇湘做過的事,他感覺到祁令揚對蘇湘太過的包容,太多的小心翼翼。他的忍耐讓人覺得他好像做過什麼錯事在彌補一樣。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他的威脅感,讓祁令揚就更要展示出他溫柔包容的一麵。
但傅寒川一旦起了疑心,哪怕是一點點的蛛絲馬跡,他也會去查到底。
傅寒川總覺得三年多前的那件事常妍做的太過於順利了。而他與蘇湘的分開,就是從那時開始。
傅寒川現在找不到祁令揚的缺點,就隻能從前找起。
若不是祁令揚把蘇潤送到了鳳城,讓傅寒川有機會找到蘇潤,他還不會這麼快的把人找出來。
同時,蘇潤也給了傅寒川一個重要信息。
傅寒川說道:“蘇潤說,那天這個人下藥的時候,他好像看到祁令揚注意到他了。”
當他說完,蘇湘臉上的血色倏然褪去,手指像是控製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她的耳朵裏嗡嗡的。
她顫抖著手拿起麵前涼了的可可拿起來要喝,傅寒川抬手阻止她,另外叫了一杯熱的過來。
店員很快就拿來了一杯新的熱可可,蘇湘一口氣喝完了。
熱熱的可可下了胃裏,蘇湘卻不覺得暖,她覺得自己渾身都透著冷,讓她不住的打顫。
可她的思維回了過來,她看向那個小白臉,冰冷的聲音道:“你說。”
那小白臉誠惶誠恐,如實說道:“其實我也不是很確定。當時我很緊張……我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這個人說他第一次做,是想給自己爭取開脫的,而蘇湘聽到卻想一巴掌扇過去。難道他還想再害人嘛!
但這不是重點,她靜默著,忍耐著,聽這個人把話說完。
“我放那個東西的時候,好像看到坐在你旁邊的男人看了一眼我的手。但他沒反應,我就以為他隻是隨便一看,沒注意到我在做什麼。”
“再後來……”
小白臉看了眼蘇湘就飛快的垂下了眼皮,沒敢再說下去了。
再後來的事,不用他細說,蘇湘自己也知道。她被下了藥,被這個人攙扶到了事先準備好的房間,再有了接下來的事。
其實,不等蘇潤讓服務員離開酒店跑路,他自己也想馬上走了。他心虛,做這種事被人找到的話,他不死也得殘。他又不蠢,這些人都是有頭有臉的,有錢有勢的。
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被人看到了,在完成交易後,他對蘇潤也就隨口提了這件事。而蘇潤隻等著拿到常妍的那筆錢,反正事情已經完成了,他根本不關心其他的。
蘇潤等於是與常妍合謀把蘇湘推了火坑,但常妍沒有蘇潤社會經驗的老到。蘇潤掌握著服務員的行蹤,想著將來還能再敲詐常妍一把,可常妍比他更狠,她直接讓蘇潤無法回到北城。
等到蘇潤被找到的時候,常妍已經對他動了殺機,想讓他死在日本。
蘇潤與常妍鬧翻,那麼這個服務員做人證也威脅不了常妍,就沒有什麼作用了。事情隔了三年,又是那麼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再者當時蘇湘還在查她身世的事情,蘇潤那時根本就沒想起來。
那小白臉說完,傅寒川就讓人把他給帶走了。蘇湘深吸了口氣,她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個服務員隻說好像,他自己也不那麼確定,她會找祁令揚問個清楚。
她看向傅寒川道:“蘇潤賣給你這個消息,那麼你又答應了他什麼?”
現在的蘇湘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蘇湘,她現在更加的警覺,她察覺到了危險。
蘇湘了解蘇潤,他沒有什麼大本事,但他很會動歪心思。
宴霖讓他一無所有,他記恨在心,不會放過他們的,所以祁令揚才把他送到了鳳城。
若他好好過日子,那些錢足夠他用,但傅寒川找到了他,一旦讓他動了貪念,就又要起風波了。
傅寒川知道蘇湘的忌憚,他道:“接下來,也是我要跟你說的。”
“蘇潤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消息,知道沈老夫人還活著,他在千方百計的離開鳳城,想去馬來西亞找到沈老夫人。”
蘇湘倒抽了一口氣,簡直覺得不可思議:“你說什麼!”
蘇潤也是沈煙生下的,說起來他是老夫人的外孫。
難道蘇潤又動起了老夫人的心思,想從她那裏撈到好處?
傅寒川道:“蘇潤給我提出的要求,就是要我幫他聯係到沈老夫人,他要認親。”
蘇湘又抽了一口氣,手指捏了起來,老夫人若是想要見他,就不會一次都沒提到這個人了。
當年沈煙受辱,他們都聽到了。做父母的,自己的女兒在遭辱卻無能為力,那種痛苦老夫人至今都不願回想。蘇潤是那個時候有的,他的存在隻提醒了她,當年的那樁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