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影最不能麵對的就是那件事。他歎了口氣道:“我得到的秘密資料,他得了胰腺癌,如果不能控製下來,最多不過一年的時間。所以他才急著要找到孩子。”
“那孩子去了美國,頂多過一年,她就能回來。但那時,她已經是惠東集團唯一的繼承人,這樣對她來說,不好嗎?”
“我知道你想要保護她,可是你撇開私人恩怨,為孩子的未來著想,什麼才是對她最好的保護?”
喬影冷笑:“你要跟我談的還是這個?”
說來說去,還是要連良去到那惡魔一家。
她道:“佐益明又許給了你什麼好處呢?”
“他就要死了,你帶著孩子回去,取得的不隻是他的信任,還想趁著孩子還小的時候,方便你掌控,到時候你就是惠東集團的幕後掌控人。這才是你的真實目的,是不是?”
上一次,張業亭為了得到佐益明的信任,犧牲了她,現在,有這麼一個可以讓他一步登天的機會,他能放過嗎?
喬影諷刺的笑著。
張業亭眉心一擰,說道:“喬影,如果你這麼想我的話,我無話可說。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他許諾了我什麼。”
“就算他死了,惠東集團還有別的掌控人,怎麼都不會是我。但如果我順利把孩子帶回去,我可以成為亞洲區的總負責人。”
“如果我想要的話,現在不應該來找你,而是連家的那倆夫妻。我說服他們,比說服你簡單。”
說完,張業亭直直的看著喬影。
喬影麵上平靜,可是心裏已經完全混亂了。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隻覺得前後左右都像是有一堵無形的牆在向著她逼近,讓她就要喘不過氣來。
她攥緊了桌角,指節已用力到發白。
這時,張業亭麵色鬆動了下,他道:“你也不用太緊張。我不是來逼你的。我剛才已經說了,我藏起了那份報告。如果你實在不願意,這段時間裏,如果你有更好的辦法,就盡快去做。”
喬影狐疑的看他:“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張業亭站了起來,輕笑了一下道:“就當我怕你的詛咒。就連教授都得了癌症,下一個就是我了,不是嗎?”
佐益明是因為在實驗室受到了輻射而引發癌症的,與詛咒無關。如果一個人的怨恨真那麼有效的話,這個世界早就亂套了。
但對喬影而言,這是對她最合適的解釋了。若說他為了贖罪,他信嗎?
……
張業亭已經知道連良,喬影心裏慌得不行。
她已經用盡了她全部的辦法,可當巨輪又一次的迎麵碾壓過來的時候,她還可以做什麼?
喬影拿著水壺倒水,顫抖的手幾乎拿不住水杯。
她的失眠更加嚴重了,每天起來的時候,隻能補妝遮掩自己的憔悴。
早飯的時候,喬深看到喬影怔怔的盯著麵前的煎雞蛋,提醒她道:“怎麼了,再不快點就要遲到了。”
喬影在喬家父母麵前不敢表露出什麼,站起來道:“我吃飽了。”
她走了出去,喬家父母麵麵相覷,對著喬深道:“喬深,那個張業亭,他是不是還在糾纏著你姐姐?”
喬深知道張業亭每天都往診所送花的事,說道:“沒事,不搭理他,過陣子他自己就會放棄了。”
話是這麼說,但隻是對著喬家父母說的。張業亭是帶著目的而來,豈會就這麼罷休?
喬深在屋外攔住喬影,說道:“你是不是有什麼沒告訴我?”
喬影看了他一眼,咬了下嘴唇,把張業亭找過她,並且說的事都說了一遍。她道:“喬深,你說張業亭他想幹什麼?”
喬深眼內閃過一抹冷光,他道:“在你麵前假裝贖罪做好人,既能夠得到你的原諒,又可以順利帶回孩子,這才叫大獲全勝,在姓佐的麵前才能突出他的能力。”
張業亭已經知道連良的身份,但若是強行帶走她,他知道喬影這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現在的喬家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可以任人欺負的喬家。而且這裏是北城,動靜鬧大了,他不好收場。
喬深在傅寒川身邊做了那麼多年的助理,知道怎麼做才能得到上位者的讚賞。
他看了眼喬影,如果張業亭說,那姓佐的活不過一年,而且他順利把連良帶回美國的了話,恐怕那才是他往上爬的開始。
屆時,張業亭已經是亞洲區的總負責人,有了資曆。喬影答應讓他帶回連良,也算是兩人關係緩和,若是真的按照他計劃的,娶了喬影,到那個時候,他就是連良的繼父了。
雖然想到這個的時候,喬深惡心了一把,但若是成了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他既有身份又有資曆,拿下惠東集團還不是早晚的事?
喬深沒有把這些說出來,怕加深喬影的憂慮。
喬影的精神一直處在緊繃的狀態,再給她加壓,那根弦就要斷了,恐怕就要回到以前那個癲狂的狀態。
喬深看了眼喬影捏的微微顫抖的拳頭,低聲安撫道:“姐,你先放鬆下來。他不是說壓下了報告,我們還有時間。”
“隻要他找不到連家的人,他就不可能帶走那孩子。”
喬影根本沒辦法冷靜下來,她道:“我就是為這個急,他找到了連良,就會聯係上連家的夫妻!”
……
此時,連家陳舊的小公寓內。
連家的房子買的是二手房,雖然屋子不大,但是布置的溫馨有愛。
鄭再慢慢的參觀著連家的屋子,走到陳列櫃前,拿起獎杯看看。
那是連良二年級的時候,參加市內小學生藝術大賽,拿到的一等獎。
陳列櫃內還有連良的成績單,獎狀等等,整齊的擺放著,一塵不染。
鄭再一一看過,對所看到的很滿意。
雖然不是個男孩,但是學習優秀,以後再培養一下,未來一樣可做大用。
他背著手,又去了一遍連良的臥室。很小的房間,書桌書櫃都擺在臥室內,沒有獨立的書房,房間擁擠不堪。
連家夫妻愣愣的看著走進走出的男人,看到他用極為挑剔的目光審視著這棟房子,甚至是他們夫妻。
連加實不高興了,他覺得這男人的挑剔像是在羞辱他們。沒有一個人去別人家,還用這樣的眼神看別人家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