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九點多鍾，艾青還在睡覺的時候，擺在床頭櫃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喂？”
“艾總，今天廣Z的客戶過來了，你什麼時候到公司啊？”
“……。”艾青趴在被窩裏，扭頭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鬧鍾，聲音沙啞的回了一句：“你讓吳明接待他們吧，我身體不舒服，一直在發燒，今天不想去公司了。”
“嚴重嗎？我讓司機接你一趟，去醫院……？”
“不用了，你們忙公司的事兒吧，我再躺一會。”艾青搖頭拒絕後，就再次囑咐道：“合同樣本在我抽屜裏，讓吳明拿著它談。”
“好，我知道了，艾總。”
“嗯，就這樣。”
二人聊到這裏，就結束了通話，隨即艾青窩在被窩裏，準備再睡一會。
“叮咚。”
門鈴聲響起，艾青眉頭輕皺的喊道：“誰啊？！”
“郵局的。”一個尖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艾青一愣，劇烈咳嗽幾聲後，就從被窩裏爬起來，穿上拖鞋走了出去，打開了防盜門。
“嗬嗬。”
門開，付誌鬆站在外麵，蠟黃的臉上泛著微笑，手裏還拎著兩袋子早餐。
艾青不可思議的看著對方問道：“你……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在沈Y嗎？”
“巧了。”付誌鬆也不用邀請，邁步走進室內將早餐遞給艾青，隨即一邊換鞋，一邊輕聲解釋道：“我們公司的財務小馮，家裏臨時有點事兒，要回來一趟，所以我就跟他搭夥，倆人換著開，從沈Y幹回來了。”
“……開了多久啊？”艾青瞪著大眼睛問道。
“我開了七個小時，他開了五個小時。”付誌鬆擺手招呼道：“走吧，一塊吃個早餐。”
艾青抿著嘴唇，看著付誌鬆的背影，突然間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歇一會吧，下麵沒有煎蛋了，我給你弄一個。”付誌鬆擼起袖子，邁步走進廚房，就準備露一手。
艾青很驚訝的看著付誌鬆：“你還會做飯？”
“你們這樣人家的孩子，會做飯是情調，而我們這樣的孩子，做飯是為了填飽肚子。”付誌鬆拿著菜刀一邊劈裏啪啦的切著蔥段，一邊輕聲回應道：“小的時候父母都要幹活掙錢，中午正是忙的時候，哪有時間管我們啊？我們都是自己回家有點啥，就弄點啥吃。”
“你小的時候挺苦吧？”艾青抱著肩膀靠在門框上，突然有一種想跟付誌鬆聊天的衝動。
“苦？”付誌鬆搖頭一笑：“我從娘胎爬出來，一直到我自己跟外麵混，就沒有穿過一件新衣服，全是撿親戚家大孩子穿過的。你看我身上的衣服，全都沒有標簽，因為我不習慣……買回來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扔洗衣店過一手，洗完了還不用熨，因為太板正的衣服，我穿著難受。”
“嗬嗬。”艾青聽到這話，嘴角泛起微笑的衝付誌鬆調侃道：“你一大早上來這兒給我打苦情牌呢？”
“是你問我才說的，平時你什麼時候看我跟小澤他們憶苦了？”付誌鬆將雞蛋從鍋裏盛出來，倒進盤子裏說道：“我過的糙，其實這輩子也沒想過，能在這麼大公司混到這個地步，苦點還算事兒嗎？走吧，吃飯了。”
艾青莞爾一笑：“難怪二胖，小澤他們說你是牛犢子。”
“嗬嗬。”付誌鬆也是一笑，站在餐桌旁邊就把早餐盒子打開，給艾青掰開一次性筷子說道：“趕緊吃吧，一會涼了。”
話音落，二人圍在餐桌上，一邊聊著，一邊就吃起了早餐。
“一會我帶你去醫院，打一針，就什麼都好了。”付誌鬆吃飯是屬於狼吞虎咽型的，如果在不喝酒的情況下，那不論是什麼餐，最多五分鍾就完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