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天澤正在複式樓內,思考下一步針對碼頭工會要做的動作時,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
“喂?大哥!”沈天澤見到是張永佐的號碼,立馬就接起了電話。
“……兄弟,你幹什麼呢……陪我說會話吧……!”張永佐聲音哀傷,舌頭梆硬的說著。
沈天澤聞聲一愣:“你喝了啊?”
“我跟我爸喝呢。”張永佐打著酒嗝回了一句。
沈天澤聽到這話,身上的白毛汗都冒出來了:“……你跟你哪個爸喝呢?你能不能別跟我嘮鬼嗑啊,挺嚇人的。”
“……我在我爸墓地呢,我想他了,我跟他喝點。”張永佐帶著哭腔回了一句。
沈天澤眨了眨眼睛,彎腰坐在沙發上:“你怎麼了,心情不好啊?”
“我感覺自己特別窩囊。”張永佐聲音淒涼:“我都想挖個坑,睡我爸旁邊了。”
“你能不能別嚇唬我啊?你等著,我讓人過去接你。”
“不用接我,我能找到家……我就是窩囊,該死……!”張永佐躺在墓地旁邊,借著酒勁兒就開始說一些平時不能說的話:“小澤啊……我這輩子活的失敗啊。對於家庭,我貢獻的最少……眼睜睜看著老爹慘死,但卻一點辦法都沒有。他走了,給我留下了這麼大的家業,我卻守不住啊……我捐款,禍害家裏的積蓄……外人都說我是敗家子……我心裏苦啊,可我跟誰說啊?……阮婷婷跟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我愛她,我喜歡她,我想跟她結婚……可我還沒等表白,她就和陸濤談上了……而且最他媽讓我窩囊的是……陸濤還特意過來謝了我……說我是他愛情的丘比特……!”
“你倆……哎呀,你說這事兒……!”沈天澤聽到這話,十分上火的回應道:“大哥,公司的事兒我能做主,但你們三個人感情的事兒,你說我能咋辦,我沒法說啊。”
“嗬嗬,我就是跟你絮叨絮叨啊,我們是結義兄弟,現在你就是我的依靠了……你明白嗎,小澤!”
“嗯,我明白。”小澤點了點頭,伸手捂住電話,回頭就喊了一句:“小吉啊,你趕緊給二胖打個電話,讓他領人去伍甘的墓地看看,抓緊把張永佐弄回來。他喝多了,別真出點什麼事兒。”
“好!”小吉立馬點頭應道。
電話內,張永佐依舊默默叨叨的說著:“小澤啊,大哥現在是什麼都沒有了,但你有任何事兒,能用到大哥,我都義不容辭……!”
“你也別上火了,跟阮婷婷沒成,那咱就再找別人唄。”沈天澤耐著性子勸說道:“咱們條件也不比別人差,女人還不好找嗎?”
“我不找了,我爸剛才跟我說了……我信佛了。”
“……你信佛……信佛也挺好的。”沈天澤崩潰,根本不知道咋接對方話茬。
就這樣,倆人在電話裏嘮了能有兩個多小時的鬼嗑,沈天澤才聽見電話裏傳來了二胖的聲音。
“行了,你掛了吧,我到了,我現在就給他弄回去。”二胖搶過張永佐的手機,皺眉衝著沈天澤回了一句。
“他咋樣啊?”沈天澤立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