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站二樓人影憧憧,許站在一條十米長的隊伍最後的一個位置,是排隊,其實到了後麵,其她乘客都站的比較散,身前還有一堆行李。
在她和後麵超市的幾米的中間空檔上,一個十厘米左右的型飛行器在這五米高的空間裏上下翻飛,每當降落,一靠近擺弄它的三十多歲的女老板的右手,它又憑借著這股浮力升了上去,空氣中充滿了飛行器運轉的輕微的馬達聲。
這個飛行器從她三年前回老家開始就出現了,每次來這個地方,這家店的店主總是拿出來飛,至少在她許經過這裏的十來次,一次都沒見過有人買這個,她看了一會兒就又盯著手機屏幕。
她的餘光早就注意到這邊有好幾個是返鄉的大學生,不像以前那個年代,在她前麵的那個女生一身暖色調的長袖外套,背著一個隻能裝得下幾本薄書的黑色包,這種書包她以前也背過,除了好看實在太不實用。
‘我好歹是這邊東南大學的,我估計她們幾個從寧縣這個縣城裏出來的上的大學都沒有我好。’她一想到自己是許莊第二個上學的,第一個上大學的讀的是南航,隻是11罷了,她的嘴唇略微撅起,那種心底的傲然在回那個縣城的時候越發的強烈了起來。
傍晚坐上車已經是四點鍾了,因為提前兩周就買好了從金陵回老家的汽車票,她坐在了二號位置,這輛大客車的駕駛艙在一層,座位的前方就是玻璃。
她很喜歡這樣的座位,兩個時回寧縣的路程,坐在第一排不僅不容易暈車,沿途的風景也是絕妙的,她腦海中已經自動浮現以往坐著長途車走在旁晚的鄉間道上,窗子左邊的夕陽將穀子地照的一片金黃。
陽光從帶著灰塵斑點的擋風玻璃上照在她的身上,右側座位上的另一個一看就是剛上大學的女生早就把灰色的簾子拉到了底部,她下意識的向著上方夠去,手撥弄著上方卡在滾道裏的白色夾子。
‘空的。’她有些難以置信。
但是陽光就是這麼直接的照在她的身上,她索性從包裏掏出她那把黑傘,斜擋著左上方的陽光。整個世界一下就灰暗了起來,不過很涼爽,在這裏玩手機,屏幕都是鋥亮清晰無比。
她剛剛把肯德基的雞翅咬下一塊。
“你好。”右邊走道上一聲頗有磁性的男音響起。
她被嚇了一跳,因為剛剛還在擔心怎麼跟旁邊的人,真是什麼不來來什麼。她抬起頭看向上方的青年,黑傘有些尖銳的邊緣透過她那一頭自然垂下的頭發抵到她的左臉上方,有些疼。
他見她沒有反應,緊接著道:“能讓我進去一下嗎?”
她看向他的時候,他的額頭還彌起不少汗珠,表情有點像剛跑完幾千米那種樣子,沒有太多的表情。
她很快就將黑傘收縮了些,身體坐滿座位,在她腿和玻璃之間留下一點空間。
他一個邁步就坐到了裏麵,然後就坐在那邊不怎麼動了,時不時還能發現他偏過頭往窗外看去。
陽光這個時候又照了好一會兒在她的身上,她有些難以接受,剛剛將打開1/的傘撐的更開些。她就感覺它遇到了阻力,這個時候他正好望了過來。
“陽光太強了,我擋一下。”她道。
他看了她一眼,“沒事”,又很快轉過了頭,在他閉上雙眼的時候,腦海裏已經自動映照出她的模樣。
她戴著一個圓框眼鏡,是那種邊框很大很細的那種,一看就像上了中高年級的本科生,那皮膚白皙,發型和她鵝蛋型偏圓的臉蛋很配,她的牙齒潔白、嘴唇紅潤。
在他回過臉的時候,許看到他的眼神就好像看到了李易風一樣,銳利而富有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