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百來米,前方的空間一下子變得開闊了起來,中間這個寬闊的綠草坪將道路分成了向湖邊和向遠方,已經能夠聽到前方傳來的風都比剛剛大了一些。
這條泥地在在這麼多的陽光下,被曬得平整而堅硬,經常有人踩過去,上麵露出了一片泥土的本色。
它旁邊就是碧綠旺盛的草叢,她心裏的一股衝動在驅使著她盯著地上這條土地看去。
旁邊的青年剛開始還在微仰著看周邊遼闊的空和地麵形成的飄渺世界,他感覺很有一種情懷,至少現在在這裏,他自己占據了主動,能夠發自內心的享受著這片地域帶來的視野上的明亮。
在朱嘉看向她的時候,李梓紛先一步道:“你有沒有覺得腳下的土路很有特色。”
他沒有回答,而是隨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這種灰白色的土地讓他想到了老家氣晴朗的清塘旁邊的那條路。
她的心裏就好想被這種情懷所打動,在她老家安徽的那個城區,原先也有這麼一條路。
在現在那條三層樓組成的建築群中央的狹窄巷裏,氣陰沉的時候,她隻能踩著相隔一些距離的深色大理石塊走過去,旁邊便是一灘積了水的爛泥。
而當陽光普照的日子裏,她總是喜歡踩上旁邊的泥土地,那裏有一個屬於她的獨特地方,被踩實的地麵在中午有陽光照下來的時候,也是這種土白色,它的頂端還有一些細的紋路,不注意看是無法察覺的。
而在它旁邊牆角的土地上,還有不少螞蟻,蚯蚓雕琢出來的細的泥圈,被那清脆蒼綠的草蓋在下麵。
“真的好累啊,到前麵我們找個地方坐一下,我腿都快斷了。”李梓紛有些抱怨的皺著眉,以至於他都有些看的習慣了。
她的額頭還是很幹淨的,在皺起的時候還有那種年輕的紋路,讓她不苟言笑的氣質下,帶著一種讓人耳目一新的欣賞。
她也看到這條有屋簷的走廊,二十米長度,在它中間的石凳上,已經有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在放著歌曲。
她也沒有選擇這個地方,被朱嘉帶著走帶向了湖邊,在兩棵相隔兩米的楊柳樹下,空中一片片雲彩正好遮住了陽光,也把雲照的雪白一片,比深冬的雪還要潔白幾分,就那樣和旁邊偶爾露出的藍交相呼應。
那旁邊的楊柳樹在清風的吹拂下輕輕的晃動著柳條,“不行,我要在這邊好好睡一覺,誰都別攔我。”
李梓紛尋了腳下一塊鬆軟稠密的草地,在彎下腰的時候,就感覺渾身好像散架了一樣,她慢慢躺下的過程牽扯出一連串的酸痛,等到她頭墊在挎包上,抬眼望著空。
近處的柳樹條還在清風中緩緩的擺動它的枝葉,和剛剛站著的時候不一樣的地方,她已經沉浸於更遠處的潔白蔚藍的世界,仿佛整個人置身於‘你的名字’,那片童話般的空下,清風帶著湖水,打在岸邊,潺潺而又動聽。
她已經沉迷於這片空間,連閉著眼睛都能感受到那周遭樹叢上喜鵲的清鳴聲,似乎隔著些距離。
旁邊的青年也躺在離她旁邊,她:“我們就在這兒好好休息一下,哪兒都不要去了。”
朱嘉沒有回答,上的陽光大部分時間被雲彩遮蓋了整個的模樣,偶爾透過雲彩的稀薄處照下來的時候,還有柳樹擋在上麵,隨著枝條的晃動,好像閃閃的星星,一會兒照在眼睛上,迷住了他的眼神,讓他時不時要眯起來遮擋那麼一會。
她緩慢而又輕聲的呢喃著:“你有沒有覺得這一刻非常的美好,有種童話般的感覺,好想就這樣多呆那麼一會。”
她的心裏忘記了學術上永遠做不好玩的任務,在這一刻,連大腦都好像隨著身心和泥土相碰,沒有憂愁,平靜的沉浸在這裏。
他也被帶入了這種氛圍中,聲音輕緩而又低聲:“好好休息一下吧,哎,真的好累。”
風吹的很舒服,還有些微微的涼意,不過偶爾落下來的陽光又是那麼的溫暖,就好想多年前家鄉的夏末初秋,讓她偶爾微微睜開的眼睛再次迷蒙的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