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鵝絨般的蒼穹之上,有一條緩緩流淌的星河,那便是名震寰宇的玄黃虛空被毀滅後的星墟。
卓華靠在荒蕪鼎的牆壁上,雙拳緊緊地握著,關節處已經明顯發白,他心裏還無法接受那個事實:“盛極一時,叱吒虛無的玄黃一族最後就落得個身死族滅嗎?”,想到這裏,卓華一拳重重地砸在了牆壁上。旁邊的玄黃鏡中閃爍著忽明忽暗的畫麵,微弱的光芒灑在蘭陵熟睡的臉上,顯得格外得恬靜。
回想起他和蘭陵正準備施展禁忌之術,與敵人同歸於盡的時候,幾個長老殿的衛兵將我們硬生生地從戰場拉回到祭台。大長老隻對他們了一句:“活下去,玄黃才有希望。”
七位長老將七族聖物按照族名順序,依次插進荒蕪鼎的法器位置,然後七人啟動了折躍大陣,祭台周圍流動的河水開始沸騰起來,光華籠罩了荒蕪鼎,鼎蓋緩緩地升了起來。
大長老猛地怒睜雙眼,對卓華和蘭陵大喝一聲:“快進荒蕪鼎。”
蘭陵收起了滿是留戀與不甘的神情,拉起卓華頭也不回地進入了荒蕪鼎,
鼎的正中央懸浮著兩樣玄黃族的至寶:璨星珠與璀月壁。
外麵的人見他們還沒有動靜,都在拚命地呼喊著:“把璨星珠與璀月壁放進玄黃鏡的鏡台!快!沒時間啦!”
突然,暗戾族特有的號角聲已經響起在莊嚴的祭台外。蘭陵一手抓住了璨星珠,另外一隻手把璀月壁扔給卓華,用力將卓華推向了玄黃鏡,大吼道:“還愣著幹嘛?想讓外麵的人都白死嗎?”
兩人閉起了眼睛,同時按下了法器。
鼎蓋落下,一道幽藍的光沿著祭台的平麵向四周擴散開來。原來祭台最中央位置的荒蕪鼎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的空洞。
就在卓華他們離開的同時,暗戾族也啟動了滅日法陣,玄黃虛空的金日用不了很久就會變成星河。
祭台中央的洞逐漸地變大,將周圍一切的東西都吸了進去,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猛然間的一聲巨響,空中的金日與地上的虛空幾乎在同一時刻竟然都崩塌了。
卓華閉了閉眼睛,試圖把自己從回憶中拉回來。他默默地念了一句:“荒蕪鼎一開,鼎外皆荒蕪。”
他揮動左手,鼎壁上的一處地方便漸漸地變成了透明狀。卓華看到外麵依舊是無邊無際的虛無,一道道的星光飛速地在朝相反地方向飛去。
卓華再次拿起手中的《玄黃異聞考》繼續看著:今萬靈生存之地謂之虛空。
所謂虛空,包含地。虛空中有地山河,飛禽走獸,有魚蝦蟲豸,此類虛空山清水秀,氣候宜人,凡人求之安度一生,仙家求之頤養年。
可此種虛空難能可貴,萬中難求其一。
另有虛空則不然:或熔岩火海不絕,戈壁石灘寸草不生,或雷鳴不絕於耳,狂風席卷不休,有深紅金日懸於蒼穹之上而終日不落,也有三日淩空,炙烤大地,無生靈能存在於此地,而此等虛空比比皆存於這浩瀚虛無之中。
少有虛空巨獸逡巡於岩壁叢林之中,弱肉強食,爭鬥不息,巨獸覓食皆憑本能,無靈識可言,此種虛空也是千裏挑一。“
卓華看到這裏,想起了曾經和蘭陵乘著大長老參加祭祀大典的時候,偷偷通過界樹到達過一些書中所的地方,真實的情形比書中要惡劣千萬倍。有的虛空上沒有任何的氣體,就算是最強的定氣珠都無法轉換到一絲絲的真氣。那一次,他和蘭陵差點窒息而死,幸好在最後一顆日經玨消耗完之前,大長老打開了界樹的結界,他們才得以回到玄黃虛空。想到當時蘭陵憋得通紅的臉,卓華就覺得滑稽可笑。
卓華看了一眼玄黃鏡,好像它還沒有推演出適宜居住的虛空,於是百般無聊下繼續看這本枯燥無味,文字佶屈聱牙的異聞考,不知道時候在學堂裏是怎麼把這本書通篇背誦下來的。
“虛無,為虛空之和。無人知其始末,亦無人知其大。虛空之外為虛無,虛無之內皆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