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華的手摸著下巴,略作沉吟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臨近宵禁時分,卓華與蕭隨才結束了這次的會友酒局。蕭隨帶著六七分醉意,拉著卓華的手道:“卓老弟,今日未能盡興,不免有些遺憾,改咱們再聚,一定要痛快到明。為兄還要去營房裏看看再回去,就此拜別了。”
卓華連忙跟蕭隨施禮告別道:“蕭兄可需要人送你去?或者我讓店家準備車馬送你也行。”
蕭隨轉身便走,還將手臂伸得老高,揮動著道:“卓老弟放心,這點酒還不能把我老蕭怎麼樣!你以後有任何需要我幫助的盡管來巡防營找我。”他的背影漸漸遠去,聲音也漸行漸遠。
卓華回頭看著那依舊是神態各異的三人,隻了一句:“回去。”便轉身離開了。
驛館後,臨河觀景亭。
秦盈一襲絳紅色棉袍坐在亭子邊上,倚靠著欄杆神情冷峻一言不發得看著漆黑的河水。因為臨近春節,亭子周圍已經掛滿了紅色的燈籠,將這幾尺見方照得紅彤彤的。
卓華在亭子中間來回地踱著,臉上怒容猶在,看得出來他剛生過氣。
卓華深呼吸了一下,長歎了一聲道:“你倒是句話啊!我剛才講了這麼久,你好歹給我個回應啊!不然別人會以為我得了瘋病在自言自語。”
秦盈冷笑了一聲,道:“你何時在乎過我的感受,你在乎的隻有雲頂宮的名聲。”
卓華愣住了,氣到發笑。他對秦盈:“我是在問你今為何當街做出那種事情。你帶著兩個的出去,就要盡到前輩的責任,不是讓你們帶著他們為所欲為的。”
秦盈緩緩地轉過頭來,臉上已經掛上了淚珠,滿眼都是厭惡地神情。她哭著對卓華:“在你心裏我就是一個任性妄為地女人,對吧!”
卓華連忙辯解不是不是。
秦盈沒有去擦拭眼淚,就那麼仍由它們流淌過自己地下巴。她道:“我現在就告訴你原因。我在店裏看到他們那樣殘忍的殺害我們雪犬族類,我豈能坐視不理?我當初在就是被獵人追捕了三三夜,渾身是傷得暈倒在北地的荒地裏,我一看到籠子裏那些雪犬的眼神,我就想起我當時心裏有多麼的害怕和無助。我想,蘇欣的感受也是跟我一樣吧。”她邊哭邊,淚水已經將衣衫打濕了。
卓華一時語塞,上前伸手安撫秦盈道:“我倒沒想到這一層關係,當時隻認為你們出於愛護牲畜的目的才砸了店打了人。我真的沒想到”
秦盈拍掉他的手,轉過身去不再理會卓華。
卓華著急地搓著手在她後麵一個勁兒地賠不是。
忽然間,一道紫光將秦盈籠罩,頓時她身上華彩異常,卓華猛然間感受到無邊無際地氣息在聚攏過來。林間樹葉的沙沙聲,河裏水流的嘩嘩聲,以及搖曳燈籠中燭芯的劈啪聲讓人感覺到非常的壓迫與不安。
“蘭蘭陵?”卓華不確定地叫了一聲。
“呆子,又見麵了。”秦盈,哦不,是蘭陵緩緩地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