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那碧水寒潭中開始泛起水波紋,漸漸地一陣巨浪後,隻見那老蟒君的大嘴咬著一根粗大的鐵索,鐵索下麵掛著一隻巨大的甕,這甕看上去要五六個人合抱才能抱得過來。
這甕通體黝黑,紋飾古樸凝重,因甕身中間有兩個上古文字-千機,故而得名。
隻聽得嘭的一聲悶響,那千機甕被蟒君穩穩地放在了地麵上。隨後一陣水花濺起,霧氣繚繞過後,一位雞皮鶴發,身著一身玄色鱗紋錦袍的老者出現在了千機甕的邊上。
卓華來到老者身前,深施一禮道:“玄黃後人,見過宋老前輩。上古之戰後,能再見前輩容顏,是卓華的榮幸。”
那老者頷首撚須,微笑著對卓華道:“你這後生啊就是討人喜歡。起上古之戰,我宋湘這一生叱吒風雲,遇敵無數,唯一敗績就是在你和蘭陵那瘋丫頭手裏。不過老朽輸得心服口服啊!蘭陵那招地同壽可不是一般人敢使出來的啊!那可是奔著同歸於盡而去的。幸虧當初好是比武切磋,不是性命相搏,否則的話老夫這一把老骨頭可真的要交代在那瘋丫頭手裏了。”
卓華尷尬地笑道:“前輩哪裏的話,您這是讓這蘭陵。再當時她那一招也是才想出來沒多久,估計她也沒想過真使出來的結果吧。”
宋湘擺擺手道:“傻子,你可別安慰你宋爺爺了。那日之後啊,蘭陵丫頭可跟我過了,她當時打算將那一招地同壽使出來後,同時自己就遁入祥雲虛空。你看,她這不是在欺負我老頭子嗎?我又沒有修習過你們玄黃的功法,引動不了劫的,進不了虛空躲避啊!。”
卓華陪笑道:“宋老前輩您別聽她誇誇其談,她當時哪裏來的能耐?要知道,地同壽這招是我們兩個一同想出來的,引動方圓百裏的玄雷和地火同時彙聚於一地,這是消耗需要驚人的氣勁的。您想想,這麼多的氣勁都用光了,如何再能夠開啟祥雲虛空?即便是開啟了,被吸入之後又拿什麼去對抗虛空中的種種危機呢?”
宋湘哈哈一笑,道:“這個老朽不懂,你們玄黃的功法淨些氣啊,精華啊之類的,太玄妙,太複雜了。我們蟒族遇敵就一招:撕吞纏甩。甭管對手是飛禽還是走獸,被蟒纏住就別想輕易脫身。那林蕭雲老子可算厲害了吧!上入地,吞雲吐霧,當年在地上就從來沒有贏過我。後來等到我頭生雙翅,羽化飛升之後啊!他跟是連麵都不敢跟我見了!還有那三頭老鯊魚,就會鼓弄個風啊,電啊的!欺負欺負你們這些外來的人或許還湊合,可那次他們想用三鯊陣來困住我,那有那麼容易,我可是會上入水的。往水裏一鑽,不管他海麵上多大的風浪,多密集的雷電,我就在海底靜靜地看他們在哪裏瞎忙活兒,等他們折騰累了就瞅準機會將那個李賢子給死死纏住,可把他們另外兩個老鯊魚給嚇的喲,連忙俯首稱臣。哈哈哈哈!想想真是過癮啊!傻子,你老夫是不是萬夫不當啊?”
卓華看老蟒君精神抖擻地談論過往的惶惶戰績,不忍心打擾。垂手在旁,安靜地聽老爺子講完。
宋湘講著講著,忽然覺察到旁邊地卓華正在默默地聽他講話,不禁好奇地問道:“傻子,你怎麼不話啊!”
卓華微笑道:“聽前輩的輝煌過往太過入神,一時竟然忘記了答話。”
宋湘嘿嘿笑道:“這都是你們來之前的舊事了。也怪我年輕時太喜歡出風頭,好勇鬥狠。引得四魔族共同圍剿我蟒族,可憐我那些娃娃們,才剛出蛋殼沒多久就被鷹族那幫該死的給叼走了,飛到半空中扔下來摔死。”道這裏,宋老爺子蒼老的雙眼中,迸發出那種難以遏製的怒火。
卓華寬慰道:“前輩切莫再動怒。如今蟒族子嗣日漸昌盛,複興有望。”完,便又繼續笑而不語垂手而立。
宋湘看道卓華如此古怪的樣子,轉了一下眼珠恍然大悟道:“嗨!你看我這轉不過彎的老腦筋。你讓我把這大罐頭撈上來肯定是要用你們玄黃的秘法的。規矩我懂,老夫我這就離開。傻子,麻煩你給你宋爺爺開個門,讓我出去吧。”
卓華愕然道:“出去?到哪裏去?以往老前輩不都是回到這碧水寒潭之中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