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公子微微蹙眉,這個柳花花,怎麼越來越黑了?他記得,之前柳花花似乎白了一些,這怎麼又打回原形了?
不得不。黑起來,真醜。
一黑全沒有,這句話真的是真理。
就在這時,烏雲飄來,色突然一暗,然後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
柳花花連忙把沒賣完的帽子拿雨布包起來,放在大桌子下麵,然後依然坐在那喝茶聽評書。
斜風細雨不須歸嘛。
而且,現在帽子還有一些遮擋風雨的作用,柳花花怎麼會錯過這個商機?
於是柳花花又吆喝道:“遮雨帽子,斜風細雨的,照樣聽評書啦。”
又見身邊路過的大娘無動於衷,柳花花又來了句:“淋雨的話,頭上會長虱子的,還容易患頭疾呢。帽子,賣擋雨帽子啦。”
那大娘一聽,果然折返回來買了一頂帽子。
柳花花樂嗬嗬的,繼續淋著雨聽評書,絲毫沒有避雨,或者加錢去有頂棚的地方聽評書的心思。
不知怎麼的,柳花花很喜歡夏淋雨,感覺比去一趟水上樂園還暢快,大不了回家沐浴更衣就是了。
而且,不隻柳花花,淋雨聽評書的還有不少。花了錢的,不聽完就回去豈不是虧了?
二樓雅間,縣令公子見柳花花淋著雨,雖然雨不大,但也有些看不下去,絲毫沒有想到淋雨也有淋雨的快樂這一茬子事。
就像城裏愛幹淨的孩看到農村孩子光腳在泥地裏玩泥巴,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這好玩嗎,而是這不髒嗎?
所以,縣令公子來了惻隱之心,以為柳花花是貧窮所致,才在那裏淋雨,於是連忙讓雙簧跟班去給柳花花送傘。
呼!
雙簧跟班撐開油紙傘,就要下樓。
“等等!傘拿來,本公子親自去。”
縣令公子不知道看到了什麼,突然改變了主意。
雙簧跟班連忙把油紙傘遞給縣令公子,勸道:“公子,這下著雨呢,還是的去吧?”著又拿了把油紙傘,打算跟上。
“少廢話。”縣令公子擺擺手,又道,“別跟著,本公子自己去。”
雙簧跟班沒法,隻能愣在原地。他有些莫名其妙,公子今是吃錯藥了嗎?怎麼主動出擊了?你不是老怕招惹了擺脫不了,一切等柳花花變白以後再確定是否展開行動嗎?
唉,公子心,海底針,捉摸不透啊。
縣令公子舉著油紙傘,在一聲聲少女低低的驚呼聲中,徑直朝柳花花走去。
此時柳花花正聽評書加賣帽子,心無旁騖呢。
書人道:“我們鎮上,曾流傳著一個白鹿成精變為人形的故事……”
柳花花一聽,頓時緊張的心髒砰砰直跳,白鹿成精?終於聽到正題了。
不會就是上次搶他們野山參的那隻白鹿吧?
柳花花正全神貫注的聽著,突然感覺頭頂的雨停了,連風似乎也被擋住了似的。
“雨停了?”柳花花心裏嘀咕,看樣子今帽子生意不好做了,陰,又不用遮陽又不用遮雨的。
柳花花也沒空多尋思生意的事,而是如饑似渴的盯著書人,打算多聽聽關於白鹿的事。
誰知書人一拍驚堂木,來了一句:“欲聽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柳花花頓時有些氣不打一處來,可是又無可奈何,然後才聽到周圍一陣花癡的歡呼聲。好像還都是圍著自己。
柳花花納悶,把視線從書人身上收回,然後就看到,淅淅瀝瀝的雨中,縣令公子玉樹臨風般站在自己身邊,手裏舉著一把油紙傘為自己遮風擋雨。
而且,縣令公子見柳花花望過來,還展顏一笑。
畫麵太美,讓柳花花都感覺有些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