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時分,一輛馬車駛進了村子,停在郗采臣家門口。
郗王氏正在院子裏洗青菜,聽到聲音連忙迎了出來。一看果然是郗采臣,還有郗采臣他爹。
看樣子是成功攔截郗采臣他爹去告那個荒唐狀了。
郗采臣掀開車簾,扶著父親下了馬車。
郗王氏在馬車下眼巴巴的仰頭看著。
郗采臣還以為母親是迎接他父子倆的,還有些激動,這才一不見,就這麼熱情的嗎?
誰知郗王氏看都沒看他們父子倆一眼,而是繞過父子倆,提起裙子,蹬蹬蹬幾步上了馬車。
父子倆都蒙圈了,這是什麼操作?
你巴巴的從院子裏跑出來,不是來迎接我們父子倆的嗎?敢情你是來迎接馬車的啊。
這年頭,人都混得不如馬車,慘啊。
如此奢華的馬車,郗王氏隻是見過,卻沒有坐過,如今大好的機會,她自然要嚐試一下。
郗王氏鑽進馬車,躺在鋪著白裘毯的軟椅上,摸摸這,碰碰那,心裏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
還有一丟丟後悔從心頭湧起。還是那句話,如果當初不逼著郗采臣退婚,那柳花花這輛馬車也就相當於是她的了。
唉,人算不如算,誰能料想那個幾乎餓死的柳花花母女會突然發達成這副模樣?
郗王氏坐正身子,撫摸著雕梁畫棟的車窗,突然想到柳花花的母親柳氏對她的話,不由的又有些不甘心起來。
柳氏,現在的郗家連跟柳家提鞋都不配。這樣的話從一向忍氣吞聲、一副受氣包模樣的柳氏嘴裏出來,一向心高氣傲的郗王氏怎麼能忍?
她當時就放狠話,一定要找一個比柳花花家更闊綽的親家。
直到現在,她的主意也沒有改變。特別的堅定無比。
而且她也認為柳花花花錢大手大腳,隻為柳氏保養就花去5000兩,這不是很快就回到解放前的節奏嗎?
所以她認為找一個比柳花花家闊綽的親家這個願望應該還是可以實現的。就算讓郗采臣去倒插門兒吃軟飯,她也在所不惜。
她的兒子郗采臣長得如此標誌,如此玉樹臨風,就已經注定了他是靠臉吃飯的,不是嗎?
老爺給賞這碗飯吃,她就要吃。而且吃的心安理得。
郗采臣或許不會心安理得,不過沒關係,憑著她郗王氏的三寸不爛之舌,一定會讓兒子聽她的。
郗采臣他爹看到郗王氏看到奢華馬車比看到他親100倍,無可奈何又有些失落,隻能搖著頭回屋休息去了。
起來,他全靠兩條腿趕路,雙腿都要麻木了。回來時又坐這麼好的車子,本來應該是件好事,可是又被兒子那不怎麼上道的車技給顛的反胃,一路上吐了五六回,臉都有些綠了。
如今回到家,又遇到如此眼裏隻有馬車,視他如無物的老婆,真是紮心了。
所以還是躺到榻上緩緩,不然離駕鶴西去怕也不遠了。
郗采臣倒是一直立在馬車前,等著母親一寸一寸地把這奢華馬車全部摸個遍。
起來他有些理解母親的這種行為。
因為他駕著如此奢華的馬車出門,一路上遇到搭訕、倒貼的美女,已經是數不過來了。
不得不承認,錢真的是個好東西。
人活一世,如果不能富貴一把,真的是白活了。
所以郗采臣又堅定了一種想法,就是無論如何都要把柳花花追回來。他心裏還是堅信柳花花心裏是有他的,隻是被他的退婚舉動山了罷了。
等柳花花氣消了,一定會回心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