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記的內容,到實驗開始的部分就結束了,珍抬起頭和法科夫斯基對視,問道:
“然後……怎麼樣了?”
“我們一開始隻是打算看看,那個人究竟會不會殘殺他的同胞。但實驗品給了我們一個驚喜。”
法科夫斯基說著再次笑起來,麵部表情很是猥瑣:“那個犯人是因為發表不當言論入獄的,和那些被人報複的囚犯不同,他真的發表了不當的言論。”
“他說了什麼?”珍小聲問道。
“他是個邪教徒,在城內散布關於‘神靈’的謠言。”
說到這裏,法科夫斯基眯起左眼,意味深長的停頓了片刻,繼續道:“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個邪教徒的能力……甚至比我們還更加強悍。”
咚!
被骨甲覆蓋的右拳,重重的轟在牆壁上,重拳接觸的位置迸發出恐怖的巨響,擊碎了覆蓋在牆壁上的血幕。
“快走!”林遲吼道。
漆黑外皮的凶獸咆哮起來,皮膚碎裂的地方亮起亮綠色光芒,獵人穿過鮮血淋漓的走廊,和林遲一起向勞改營建築的入口衝去。
事到如今,勞改營中發生的事情,已經沒必要再多做解釋了:
一個強大的異化怪物,殺光了勞改營裏的所有人。現在,那家夥正在使用詭異的方式,對剛進入勞改營的一人一獸,進行恐怖的追殺!
身邊的血腥氣息,濃烈到令人作嘔的地步。林遲快步向前狂奔,借助獵人身上亮起的綠光,總算是勉強看清了勞改營裏的狀況。
原本還算正常的牆壁,此時都已經徹底被粘稠的血漿覆蓋,散發出刺鼻的血腥味,而勞改營的正門,也被血液鑄造的“屏障”擋住了。
林遲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勞改營的正門前,抬手一記重拳轟在門上,手感就像是砸在了棉花上,不僅完全沒有擊碎的感覺,反而是陷進了溫熱而粘稠的血漿中。
——這究竟是什麼玩意兒?
林遲猛地抽出右手,一道黑影從身邊擦過,獵人的全力一撲,直接撞開了被血液屏障保護的大門,久違的新鮮空氣,終於再次出現在林遲身邊。
趁著這個機會,林遲也是毫不猶豫的衝到院子裏,然後立刻沮喪的發現,這裏也被怪物控製了:
幾十根正在蠕動的“血柱”正在院子中緩緩生長,仿佛是地獄森林中的樹木,柱子頂端散發出的暗紅“蛛網”,向四周散發開來,像一個巨大的防護罩,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你認識能造出這種東西的囚犯嗎?”林遲問。
獵人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這是什麼。
不管怎麼說,勞改營裏這個怪物的力量,已經完全超越了城市裏那些異化怪物,若是這家夥加入起義軍,焚燒機關的巡邏兵恐怕會被打得落花流水。
現在的問題在於,要“說服”這家夥,顯然並沒有那麼容易……
“噢噢噢!”
獵人嚎叫著躥了出去,衝向擋在牆邊的鮮血屏障,兩秒後——它的龐大身軀被彈了回來,重重的摔在林遲身邊。
“嗯?”
看到了剛才發生的情況,林遲並沒有貿然衝出去,隻是站在原地,握緊了被骨甲包裹的雙拳。
勞改營外側的鮮血屏障,好像比裏麵的還要更加強大,剛才獵人明明是揮動利爪衝出去的,但可以輕易擊穿牆壁的利爪,竟然被血網擋住彈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