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的別墅前,飄蕩著莫名陰森的氣氛,連周圍密林中時不時響起的動物叫聲,都莫名奇妙的消失了。
反抗軍的“女王”佇立在別墅前,影子被遠方的火光拉長,抱著雙臂凝視站在自己麵前的那名怯弱少年,又重複了一遍:
“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是家……”少年說到一半突然改了口:“朋友關係……”
“哦?”身穿白上衣加百褶裙的少女上前一步,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那個披著染血的蘇聯軍服,臉上還掛著傷痕的“少年”,聲音裏帶著不信任的味道:
“我可聽到了,你說了‘家’對吧?”
“嗯……算是家屬吧。”珍怯生生的說著,對少女鞠了一躬:
“謝謝你救了我……”
在那片空間崩潰之前,倒在林遲身邊的珍也被行刑者帶了出來,由於傷勢比林遲輕得多,外加上本來就是這個虛擬空間的“原住民”,這名少年恢複的速度很快,現在已經差不多康複了。
“隻是順便的。”少女的臉上流過一抹淺紅,嘴上卻依然在質問對方:“什麼家屬?他是外來者,根本不可能和你有那種關係……”
“是他從……地獄裏拯救了我。”珍的聲音突然堅定起來:“如果沒有他的話,我現在應該已經死了……”
聽到這話,少女淺笑一聲,對珍的敵意也沒那麼重了。
“我也是。”她說。
——回想起自己在混亂之城的貧民窟裏掙紮求存,每天從垃圾箱裏撿東西吃的日子,現在已經成為反抗軍領袖的少女很清楚,若不是那個“外來者”救了自己,自己恐怕已經被殺死了。
那座位於太平洋上的城市,完全就是活生生的煉獄。那裏的人們不遵從法律,街頭每天都在發生槍戰。
如果不是自己在機緣巧合之下誤入了“逆流”購買的安全屋,應該早已橫死街頭了……
“你去篝火晚會那邊吧。”少女扭頭看了珍一眼:“這邊有我在就夠了。”
“不,我要留在這裏。”珍搖了搖頭,
聽到這話,少女長長的歎了口氣,隨手一揮在身邊製造出一把軟椅,然後懶散的靠了上去:
“隨你便。”他說。
看到這一幕,珍也慢慢的揮了揮手,身後的草地上,浮現出一張看起來很華貴的木椅。
……
“我把藥帶回來了。”
回到3501號室的周天豪,肩上扛著輸液架,腰間的袋子裏放著葡萄糖注射液,儼然一副“鄉村醫生”的作派。
雖說這個年代已經有了更先進的治療設備,但樓下的藥房裏隻能買到這種老東西,周天豪把輸液架支在遊戲倉旁邊,接著便看到家政機器人走了過來。
“感謝您的幫助。”機器人說道。
“現在可以解釋了嗎?”周天豪邊說邊把葡萄糖的玻璃瓶掛在輸液架上。
“具體情況不明,但他進入了數據通道。”
家政機器人的解釋可謂是非常簡單,完全沒說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眼見周天豪正要掛上輸液瓶,機器人又補了一句:“現在還不需要,請稍後再開始輸液。”
周天豪低頭看著靠在遊戲倉內一動不動的林遲,那家夥麵無血色的模樣,看起來就像是病入膏肓的病人,像是隨時都可能掛掉。
“他在哪個數據通道裏?”周天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