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慎這番話,說得非常的直白,滔滔不絕,似乎要把自己的心聲全部吐露出來,讓周清紗知道他的心意。
他以前在周清紗的麵前並沒有說過這些,覺得時機未至,直到周清紗從離州回來之後,他才鼓起勇氣說出這些話,顯然是經過了無數日夜的深思熟慮,不是突發奇想。
“賜婚?”
這話一出,安陽公主和周清紗都是大吃一驚。
“好好好,五皇兄,你終於徹底把心裏的話說出來了,男子漢大丈夫,就當敢愛敢恨,行事果決。”
安陽公主目露精光地說道:“如果父皇肯賜婚的話,到時候也是一件大喜事。”
她與皇甫慎,一母同胞,如果皇甫慎和周清紗真的喜結良緣,那對於她來說,自然是美事一樁。
周清紗是中央皇朝的天之驕女,又是淵州周氏一門的掌上明珠,代表著一方勢力,並且她修煉古神之身,是一個絕世高手,誰娶到她,都是巨大的福氣。
皇甫慎也有資格爭奪太子之位,作為他的妹妹,安陽公主怎麼可能不幫忙呢?
實際上她也一直撮合兩人,不過周清紗癡迷於武道,對談情說愛沒有一點興趣,總是一副冷冰冰的神色。
這次去離州,她突然發現了周清紗的變化,似乎變得多愁善感起來,於是她便假借小聚之名,把周清紗約到醉仙樓來,讓皇甫慎與其好好聊一聊,培養感情。
如果父皇真的賜婚,那這就變成了鐵板釘釘的事情,周氏一門也不敢違抗聖命。
賜婚,對於安陽公主來說是驚喜,但是對於周清紗來說,卻是驚悚。
“不可能!”
她立刻叫出了聲音:“皇甫慎,我不可能與你成親。”
“為什麼?清紗,我的心意你還不明白麼?我們兩個,從小在國子監一起學習,也算是青梅竹馬,如今郎才女貌,嫁娶適當,誰敢誹議?”
皇甫慎抓著周清紗的手臂,神情激動。
砰!
周清紗微微用勁,掙脫了皇甫慎的手臂,開口說道:“我一生癡迷於武道,現在修煉未成,不可能半途而廢把心思放在情感上,何況這次我會去滄州,調查船艦失蹤之事,不會呆在京都。”
“這也沒有關係,我們成親了,你依舊可以修煉,不僅如此,我也會竭盡全力的幫助你,你想要什麼修煉資源,我都可以幫你弄來,至於滄州的事情,咱們把親事定下來之後,一起去也可。”
皇甫慎的決心不可動搖,無論周清紗說什麼,似乎都無法讓他做出改變。
“你……”
周清紗沒有想到皇甫慎竟然如此難纏,本來還想說什麼,但是突然頓住了,覺得說什麼都顯得無力。
她頓時深吸了口氣,整理了一番心神,然後方才果斷地說道:“皇甫慎,我們不適合,你還是不要白費勁了。”
接著,她的目光落在安陽公主身上:“安陽,你今日邀我來就是這個目的?希望不會有下一次,否則就不要再見麵了。”
說完之後,她便站起身來,準備離去。
但是突然之間,她心靈莫名地悸動,沉寂已久的《紅粉天經》似乎受到了什麼感應,有琴音傳遞,居然自行運轉起來。
她立刻頓住,然後轉過身,看向樓下寬闊的街道,落在幾輛馬車上。
“清紗,別生氣,有話慢慢說,你……”
安陽公主沒想到事情會鬧成這個樣子,連忙站起身來,挽留周清紗,不過周清紗頓住了,令人始料未及,她立刻順著周清紗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那幾輛馬車:“那是龐秋婉的馬車,她剛剛才回到京都,不如也請她上來一聚?”
龐秋婉也是國子監的學生,三人自然熟識。
不過周清紗在乎的不是龐秋婉,而是那馬車裏的人。
“江易,你還是來京都了嗎?”
她心中暗自歎息了一口氣,她的多愁善感,正是來源於江易。
“不用了!”
她搖了搖頭,拒絕了安陽公主,然後轉身推門離去。
砰!
皇甫慎沒有挽留,他麵色陰沉無比,大手一捏,一個酒杯頓時被他生生碎裂開來,掉在桌子上:“居然敢拒絕我?”
他是中央皇朝的五皇子,身份尊貴,高高在上,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幾乎沒有人敢拒絕他,但是現在,周清紗竟然如此絕情,狠狠地拒絕了他。
他頓時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整個人宛如沉寂的火山,變得非常可怕。
“五皇兄……”
安陽公主叫了一聲。
突然,皇甫慎笑了起來,直接抓起酒壺飲了一口:“沒有人可以拒絕本皇子,周清紗,你逃不出本皇子的手掌心!”
他的眼中,迸射出陰森的光芒,瘋狂而果斷,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