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失敗者的扭曲心理,並不少見。
江易是新科狀元,萬眾矚目,大名鼎鼎,而這船槽官科考失利,名落孫山,無名小卒,但是現在,新科狀元卻有求於他,這讓他感覺到無比的興奮和快意,從來沒有這麼舒爽過。
他的心中已經拿定主意了,無論如何,都不會把軍船調撥給江易。
不過他的一舉一動,都被江易的盡收眼底,怎麼可能看不穿他的那點小心思?
許問也深知其中的道道,這船槽官後台極硬,軍中的許多將領都要給其麵子,不敢亂來,他說不給船,那就沒希望了。
許問沒有說話,在江易身後鎮靜地看著。
“船槽官,你好大的膽子!”突然,江易一聲暴喝,聲音如雷,蘊含著詭異莫測的力量,直接傳入這船槽官的心神之間,震得對方六神無主,滿臉呆滯。
周圍的那些士兵,也紛紛望了過來。
“你……你想幹什麼?”船槽官顫抖地問道。
“本官是聖上欽點的新科狀元,靖海軍大統領,有皇命在身,現在急需用船,你居然不給調撥,百般阻攔,連皇命都敢違抗,是誰給你的膽子?”
江易猛地說道。
“這滄州大營,一切都得聽侯爺的……”船槽官想要辯解,但是卻被江易立即打斷:“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神武侯也得聽聖上的命令辦事,你一個小小的船槽官,居然隻聽神武侯的命令,不聽聖上的命令,你如此置神武侯於何地?這話若是傳到了那些禦史言官的耳朵,落得一個擁兵自重,叛國罪名,是你來擔當,還是神武侯來擔當?”
嗡!
這話一出,那船槽官頓時大驚失色,連忙說道:“侯爺坐鎮滄州無數年,勞苦功高,自然對聖上忠心耿耿,絕無異心,你不要在這裏信口雌黃。”
“如此便好!你把船調撥給我,這是聖上的命令,我有聖旨在手,你聽還是不聽?”江易直接拿出了聖旨,大聲質問道。
那船槽官看見江易手中的聖旨,渾身一顫,連忙跪了下去,高呼“萬歲萬歲萬萬歲”,腦袋裏一片混亂,哪裏還有什麼思路,頓時就乖乖把五艘鐵鯊戰艦給了江易。
實際上江易之前的話,都隻是鋪墊而已,目的就是恐嚇這個船槽官,令其失去方寸,這樣拿出聖旨來,才有巨大的威懾作用。
如果他一開始便拿出聖旨,那這船槽官必然會起疑,驗證聖旨真偽,或者派人去稟報神武侯,如此一來,別說是五艘鐵鯊戰艦,恐怕連一艘都得不到。
神武侯連靖海軍都不想給他,何況是鐵鯊戰艦呢?
許問看著這一切,目瞪口呆,完全沒有想到江易憑借三言兩語,就將這趾高氣昂的船槽官唬得一愣一愣的,沒有一點脾氣,乖乖調撥鐵鯊戰艦。
“大人不怕侯爺知道了,秋後算賬嗎?”許問自然知道那聖旨是假,根本不是什麼調撥軍船的聖旨,而是認命聖旨。
這滄州大營,鐵鯊戰艦就是最有利的武器,管控得極為嚴格,那船槽官也不敢私自調撥,隻有得到了神武侯的命令才行。
但是現在,江易運用計謀,獲得了五艘鐵鯊戰艦,神武侯知道後,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無妨!等他知道了,我們早就已經離開滄州大營,遠走海上了,他也拿我們沒有辦法,本官是有皇命在身之人,調幾艘鐵鯊戰艦來用也是在情理當中。”
江易毫不在意地說道。
實際上他心裏已經決定了,如果那船槽官不識好歹,不給調撥船的話,那他也隻好強搶了,神武侯的權力再大,也不敢動他這個新科狀元。
半個時辰後,所有的物資,通通都被運上了船,主要是軍器,糧食,水等物品,一萬五千多人在海上吃喝,消耗極大,必須要籌備齊全才行,不然要餓死許多人,造成嘩變。
在這海上行船,沒有糧食的話,倒是可以捕魚來吃,也勉強能夠維持下去,但是如果沒有水,那就危險了。
因為這海水,鹹度極高,根本無法飲用。
除了這些,就是軍器了,比如符弩,比如神武火炮。
十五艘鐵鯊戰艦,在海麵上一字排開,氣勢衝天,威風無比。
每一艘鐵鯊戰艦之上,都有上千兵馬,數十個經驗豐富的船器師,人手一把符弩,弩箭無數,並且配備了二十門神武火炮。
江易幾乎是把靖海軍的倉庫全部搬空了,放到這船上來,如果放不下的,就暗中裝進儲物袋裏。
因為他還不是很熟悉這海上的情況,如果沒有補給,最少也要在海上生活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