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記綢緞莊。
店裏的火爐呼呼的燒著,就如同雲婉兒和張佑山奔騰不息的嘴戰。
誰能想到,在夜非第一次帶張佑山確認目標人物雲婉兒的時候。他倆還曾感歎,好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家閨秀!
現在,嗬,整個一烈火霹靂辣椒。
“佑山,不要吵啦,我有話要問她。”夜非粘好了被打掉的胡子,他倒是很喜歡這個造型。
“好,你來審問這個肉票,她要不老實,我幫你收拾她。”張佑山假裝瞪了雲婉兒一眼,還揮了揮拳頭嚇唬她。
“我也不要和你這個臭拉車的話,夜公子可比你俊多啦。欸?對了,你真的姓夜?下間還有這個姓的。”
夜非搖了搖頭,心想到底你問我我問你。“我們朔夜國,很多人都是姓夜,你又是怎麼知道星閣,又認識我們閣主的呢?”
“那可是我和師父的大秘密,總之她答應我,到了十五歲就讓我行走江湖,懲奸除惡,做他個一代女俠。你們兩個,都是我的跟班弟,負責鞍前馬後的保護我~”雲婉兒眉飛色舞,一臉的驕傲。“對了,師父還給了我這個。”拿出一個錦囊,裏麵有一張字條,和一張令牌。
夜非接過一看。
字條上寫明了今夜的計劃,不僅講明了夜非今夜會來接她,還特意標明,不要上馬車,要從密道出城。
“密道?什麼密道?”夜非撓了撓頭。
“哈哈,就你們兩個呆瓜什麼都不知道,你看這兒。”
雲婉兒轉動賬台的機括,又用力推了一下。賬台的下麵竟然是一條砌著台階的地下通道。
“我怎麼要來城南張記綢緞莊,原來這密道就在這啊。”張佑山上看看,下看看,突然又道:“你這個肉票,明明那麼有錢,修個密道這麼窄,讓我這等雄壯的男子咋個走?”確實,如果是雲婉兒這樣瘦削高挑的姑娘,走這條密道還有點富裕,張佑山這樣結實的橫膀大漢隻能團著身子。
“哼,本姑娘哪能想到,這密道還得運豬,運你這頭臭哄哄的豬。”
“哎你這個肉票,你看我張家鐵拳我……”
“行了行了,時間緊迫,咱們先撤出城,邊走邊吧。”夜非一把拉開張佑山。拿起密道口上的火炬,在爐火中點燃,示意雲婉兒頭前帶路。
雲婉兒接過火炬,往張佑山臉上一頓比劃,還做了個鬼臉,才轉身往密道下方走去。
這條密道不短,但應該有通風的設置,三個人走起來還不算太吃力。
夜非暗忖,以雲婉兒對閣主的稱呼來看,應該是早就相識。這也難怪為什麼趕車的老李會聽她的話,拉著個侍女就跑了。
這妮子手裏拿著的是星閣的最高級別信物,見令牌如閣主親臨。這東西他和張佑山都隻見過一次,摸都沒摸過。
夜非不得不感歎,這妮子還真是不簡單。
三個人走出密道,謔,竟然真的已經出了金陵城。
出口就在城牆外不遠的一個林子裏。蓋板極重,也是靠機括打開。看來設計這條密道的時候頗費了些心思。
“哎,可算出來了,這也太窄了點,我這胳膊都磨破皮了。”張佑山一出來就抱怨道。
“噓,別話,你看那。”夜非伏下身子,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又指了指離他們百米左右的一塊大石頭。
雲婉兒和張佑山趕緊也貓下腰,雖然是半夜,不過借著雪地的反光還是依稀能看到一個人背著麻袋,站在石頭邊四處張望,可能剛才張佑山發出的聲響讓他感覺到不安。
看了好一會兒,可能因為真的是累了。這個人放下了麻袋,靠在石頭上坐下,又從兜裏掏出個煙袋,點起來,一口口的抽起了煙。一邊抽還一邊婆娑拍打那個麻袋,隻見那麻袋裏的東西不停的扭動著,看大和形狀,很像是個人!
瞧到這雲婉兒蹲不住了,“夜大哥,咱們是不是遇到采花賊了。”雲婉兒聲的問道,看的出,她的臉上非但沒有害怕,還寫滿了興奮。
“這深更半夜的,鬼鬼祟祟的背著個人跑到這,還能是幹啥的。”張佑山一邊著話,一邊團起了雪球。
“欸,你要幹嘛?”夜非的嘛字還沒出口,張佑山的雪球已經劃著一條優美的弧線飛了出去,正打在抽煙那人的煙袋頭上,把火給打熄了。
那個人原本安逸的很,一邊抽著煙,一邊哼著曲兒,這一個大雪球嗖的飛過來,著實把他嚇了一跳。
他趕緊丟了煙袋,一把抽出刀。
大喊道:“誰,誰呀,藏頭露尾的可不是英雄,夠膽出來一見。”
“姑奶奶在此,你這袋子裏是什麼,我要了。”雲婉兒噌的一下就躍了出去,看身形,倒是利落的很。
隻見她從係腰的帶子裏抽出一件兵刃,竟是把軟劍。
張佑山也要跳出去幫忙。夜非擋在他身前,道:“機會難得,瞧瞧這姑娘學了閣主幾成功夫不是更好。”
張佑山壞壞的一笑,道“還是你猾頭。”為了防止意外,夜非抽出了寶劍,張佑山的十幾把燕子鏢也握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