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楊淵和夜太清離開鎖煙門後,便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漫舟樓。鎖煙門在大隋暘都城北六百裏的黃月山腳,漫舟樓則是在大隋第二大城市壽州城,其間相差九百裏,本是數日之功,然而廣英江在此段水流速度極快,乘船而往,這九百裏也隻是不到一日的功夫。
雖然船速很快,但楊淵卻總覺得這船太慢,在夜太清身旁不停地念叨著“希望不要出事才好”雲雲。夜太清則是坐在船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一點也看不出來著急。
楊淵見夜太清這幅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怒道:“你姐姐和師姐被人抓了起來你倒是一點也不著急!”
夜太清平靜地看著楊淵,雙目浩瀚無比,似乎要將眼前的一切都吸到眼睛中一樣。緩緩道:“我自然很著急,但是著急除了徒生心焦之火到時候影響自己外毫無用處,還不如等著。你要是覺得慢可以先跑過去啊!”
楊淵一陣無語,這還真是個好弟弟,兩個姐姐被人抓走還這麼淡定。跑過去?消化,這水速一日千餘裏,怎麼可能跑的比水還快?
就這樣,一個焦急萬分又無可奈何,一個知道無可奈何所以無比淡定,坐著船隨著水流一路漂到了壽州城。
船還沒有停靠在碼頭上,距離還有十幾丈的時候,夜太清和楊淵就從船上飛身而出直至碼頭,隨後就是一陣極速狂奔。夜太清級果真不虛,比楊淵還要快不止一籌,不過好在壽州城離碼頭不算很遠,楊淵沒有被拉的很遠,呃,還能遠遠看見夜太清的人影。
壽州城作為大隋的第二大城市,也是大隋有意去拉攏富商和江湖人所發展起來的城市。城市內部形式極為複雜,各方勢力比比皆是,城市之中絕大多數人都隸屬於某一方勢力,至於平民百姓,都被大隋官方許以一定的優待遷到大隋陪都洛州城了。壽州城內商業發達,且商家銷售大多數都是那些靈獸皮毛、材地寶、靈丹妙藥、利劍悍刀之類的暴利卻偏偏需求量很大的東西。
壽州城官府隻是個形式,甚至城中守兵都不如一般州府多,城中人流量巨大,各種酒樓、客棧、當鋪、拍賣堂還有青樓林立。
漫舟樓是壽州城數一數二的青樓,東吳是其最廣為人知的勢力。漫舟樓的老板郝慶昭被人稱作少主,因為幾乎全下江湖人都知道漫舟樓真正的老板就是東吳皇帝兼吳家家主吳瀚濤。
這位年近古稀的老家主追女人倒是相當有本事,十九年前的吳瀚濤沒事閑的搞了一個“微服私訪”,居然讓還沒有他十六兒子大的當時二八芳齡漫舟樓大姐郝媛對其傾心,事後自己為了吳瀚濤居然背負未婚先孕的罵名生下了郝慶昭。
全下都在罵這個癡心女子,但這女子卻常常道:“地昭昭,江湖浪濤;紅塵飄零,惟慶春宵。”自古紅顏多薄命,這位癡心女子在生下郝慶昭後五年就病逝了,而郝慶昭被懷念郝媛的吳瀚濤慣成了大紈絝,漫舟樓從一個集酒樓、拍賣堂為一身的綜合建築變成了青樓。這郝慶昭又不知從哪裏學來了采陰補陽的邪功,不過邪功之事被東吳勢力盡全力封鎖,除了少數的大派還有這些皇權帝國和世家帝國外幾乎沒人知道。
下人在知道郝慶昭是吳瀚濤的私生子後都紛紛指責這位不敢負責任的皇帝,郝大姐為了你獨自背負罵名,你卻將她不惜一切代價守護的秘密公諸於世,怎麼對得起人家一片赤心?早知如此當初為何不與這位癡心女子共同麵對?你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居然讓人家未滿二十的女子……等等諸如此類在下傳播,而吳瀚濤卻也聽之任之,不再計較了。
夜太清飄飄然到了漫舟樓對麵,等了許久,楊淵終於趕到了。區區虛級修為和級的差距簡直就是地之差、雲泥之隔、仙凡之別,夜太清全力奔赴雖不及廣英江最快的河段一日奔騰兩千裏,卻也能達到一千多裏,和方才順江而來的速度相近,若不是照顧楊淵修為低微,隻怕早就已經跟漫舟樓打起來了。現在夜太清莫是用手指頭,一個帶著威壓的眼神都能輕易殺死楊淵。
楊淵到了之後喘了幾口大氣,道:“我們現在怎麼辦?”
夜太清擺出一副老神在在的神情,就像中有名的謀士一樣對楊淵道:“莫急,待老夫細細思量。”卻聽“砰”
的一聲,夜太清捂著自己的腦袋,雙手正揉著的位置迅速鼓起了一個包,卻是楊淵給了夜太清一個爆栗。
楊淵怒道:“你個兔崽子跟老子自稱老夫?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快點?”
夜太清頓時蔫了,不停地道:“是,是……”
二人趕來的一路上,夜太清已經將楊淵當做了哥哥,又或者是姐夫,對楊淵可謂是言聽計從。楊淵對這個少年也是絲毫不客氣,打就打,這已經是夜太清挨得第三次爆栗了。前兩次夜太清被打都是狠狠道:“等我以後一定要好好收拾你。”結果換來楊淵一頓暴打,夜太清也絲毫不敢還手。
夜太清想了許久,搖了搖頭道:“反正沒有什麼好辦法,不如我們直接進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