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鐵頭扳著手指算了半天,然後一呲牙:“忘了!健兒是鼠老牛的,娘今年給買了二十八個紅雞蛋。娘說明年可以吃二十九個。”
呃!安陽扶著樹站了起來,傻大個都二十八了,還真是能吃。
旁邊的蕭蒼穹聽他說二十八個紅雞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發妻離家出走二十九年不到,這要是肚子裏懷著一個跑的,豈不是就是這個年紀。可這長相?他心涼如水。
蕭蒼穹湊近看了看黑鐵頭的耳朵,元寶耳,耳垂下有個小肉贅,這個他和兒子、女兒都有,倒是像是他的種。
“你娘叫你什麼?”蕭蒼穹盯著他的耳朵繼續追問。
“娘!他老是煩劍兒,劍兒想打他。”
安陽扶著樹的手抖了一下:“不是讓你好好回答他了嗎?”
突然安陽也想打人了,怎麼辦?這麼大個男人,雖然是傻子,追著她一個小姑娘喊娘,她這心裏也真是夠別扭的。
“劍兒,劍遠。我叫蕭劍遠。全告訴你了,你不要再煩我了!”說著一把將蕭蒼穹推開,爬起來跑到了安陽身後。
蕭蒼穹則坐在地上再也起不來,老頭子淚眼朦朧,被走過來的蕭劍生拉了幾次都沒拉起來。
“他是你大哥!”蕭蒼穹指著傻大個跟蕭劍生說道,聲音啞得像是鋸木頭的鐵鋸條發出的破碎聲。
蕭劍生腿一軟差點兒跪下:“什麼?他?”
蕭劍生顫抖著指向鐵頭羅漢,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他自然知道父親當年有一位夫人失蹤,但聽說帶走的是一個女兒,而自己的母親也是個短命的,生下他時落了病根,他還很小就去了。他與父親相依為命多年,突然冒出個疑似兄長,還真有些接受不了。
東方燃站在旁邊看了好一會兒熱鬧,突然發生這麼一幕,心中豈能不澎湃。他來到安陽身邊:“看來我們想白撿個傻兒子都不行了。人家爹找到了。”
安陽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也有些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
東方燃轉身看傻大個:“你為什麼說她是你娘?”
“她就是娘,味道變了,但是眉心的痣還在,尖下巴也在。騙不了劍兒的。”
安陽聽得一愣一愣的,自己左麵眉心是有一顆極小的朱砂痣,一般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這傻子眼睛倒是好使。
其實她不知道,傻子記人往往隻關注某一點。就如同小孩子喜歡一樣東西,也許隻是一個不起眼的細節讓他感興趣,他就覺得非常好。這就是以點概麵。
他們不知道蕭蒼穹的家室,自然也無法理解他的過激反應。
但蕭蒼穹穩住了情緒之後還是跟他們講了自己的過往。原來妻子誤以為他背叛了自己,竟一怒之下留下休書一封棄他而去。
那個烈性的江湖女子還真是心狠,連他們唯一的女兒都一起帶走了。當然由於他被妻子留了休書,實在不好意思太聲張,隻好悄悄尋找。
蕭家上下足足找了五年,後來得到消息妻女被惡棍追得跳崖身亡。蕭蒼穹幫妻女報了仇後就放棄了繼續尋找。
但他記得很清楚他們夫妻曾商量過將來兒子的名字。“蕭劍遠“就是他取的。既然兒子名字都沒變為什麼不肯回家,他就不能理解了。
安陽知道了緣由趕緊安撫蕭劍遠讓他認祖歸宗。這個傻大個雖然知道了麵前的女孩兒不是娘親,還是很乖巧聽她的話。
既然知道妻子還活著,蕭蒼穹也那還坐的住?將武林大會的事全權交給冷戰峰等人就帶著傻兒子去尋找妻子去了。
蕭劍生則被留在了武林大會幫忙打理事物。
鐵頭羅漢的事情總算解決了,安陽長出一口氣,和東方燃回了武林大會會場。
讓他們震驚的是場上站著的蒙麵男子居然一身錦綢,那布料一看就不是一般百姓能穿戴的。
“這是什麼人,居然這麼厲害!”看來此人也不想按正常套路走,居然連敗多人還不肯下場休息。
這武林大會的規矩還真是隨意,一再被打破。但也沒辦法,上來的都是高手,人家不怕累就戰都最後吧。
安陽看著接二連三被打下台的各國武士,有些驚訝。
東方燃一直沒說話,看來他也不知道那人是誰。
就在大家好奇地看著台上時,拓跋香居然再次登場。這丫頭這次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再出風頭。
拓跋雷眼尖地看到安陽他們回來了,趕緊擠了過來:“你們跑哪裏去了?剛才錯過了不少精彩片段。”
安陽有些好奇地看了這個北魏王子一眼:這個木訥的家夥好像沒那麼呆板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