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二人走出穀底站在高山之巔,俯瞰山下,還真有一種俾睨天下的感覺。
山風呼嘯,溫度算不上很低,但絕對能讓人感到冷意。東方燃看著裙擺烈烈的安陽眺望著遠方,心中燃起一團烈火。
“感覺如何?是不是跟在山腳下不同?天下眾生不過爾爾,這才是問鼎天下的暢快之感!”
“所以你選擇了放棄西泠江山?”安陽扭頭看了東方燃一眼。
這家夥正雙手做喇叭狀,打算對著大山呼喊。聽安陽一問,放下雙手回望安陽:“廟堂之上諸多束縛,哪有這遊蕩山水間恣意快活。那江山誰喜歡便拿去,爺不稀罕。”
他說得隨意,也讓安陽心中稍安。也許這就是誌同道合吧!她也沒興趣那些無休止的紛爭。
如若真要她入後宮,她寧願做一個普通山野村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抬頭是青山綠水,俯首是一畝田園。何等愜意,自在。
“那我們就盡快解決掉這些煩惱,然後隱居山林可好?”安陽眼中含笑看著被風出動著豔袍墨發的絕色美男。
“好!一言為定!不可反悔。”說著居然勾起小指與她拉勾。
看著這樣灑脫隨性的東方燃,安陽也是醉了。真的伸出小指跟他拉勾明諾。
東方燃把安陽摟進懷裏:“該回去了,這麼長時間那個傻小子還不知道急成什麼樣子了呢!”說著在安陽額頭印下一吻。
被他攬在懷著飛馳,安陽任憑山風在耳邊呼嘯,那暢快淋漓的感覺從未有過。
高山上下氣候不同,風景也各有千秋。安陽一路無心欣賞山間美景,隻是偶爾看到急用的稀有藥材才會拉著東方燃去采摘。
待他們來到山腳下時,就見遠處塵土飛揚。奔馳在最前麵的戰馬上的,無疑是大將軍安鎮遠。
他還沒來得及卸下剛剛征戰的盔甲,一身血染的戰袍在那匹本該是白色的血紅戰馬上疾馳而來。
看著一路絕塵而來的父親,安陽紅了眼眶,她雙手攏在口邊對著前方高聲呼喊:“父親,陽兒沒事。慢行!”
安陽的聲音隨著山腳下的微風飄向了那支飛馳的隊伍。東方燃也提起一口真氣抱著安陽朝他們飛馳了過去。
狹窄的山道上彼此總算碰麵了。安鎮遠看著迎麵跑來的女兒激動得熱淚盈眶,趕緊翻身下馬。
他張開雙臂想迎接這個奔過來的女兒,卻被東方燃一把將奔在自己前麵的安陽扯了回去:“安安小心!大將軍一身鮮血呢。”
安鎮遠這才想起來自己是從戰場上剛剛下來的。他低頭看看自己的一身贓汙,還真是苦笑不得。
他無奈搖頭收回了雙臂,這時候安東旭已經來到東方燃身旁,將他一把提到了一邊,開始圍著姐姐轉圈圈。
這下輪到東方燃無奈了。這個臭小子還是這個臭脾氣,也不知道像了誰:“你就不能說句話嗎?非得這般粗魯?”
安東旭隻是回瞪了他一眼,便繼續檢查姐姐有沒有受傷。東方燃生無可戀地朝天翻了個白眼,把身子轉了個方向。
眼不見為淨吧!這臭小子心裏隻有他姐,吃不起這個醋啊!東方燃心中罵了一句。
被親人寵愛嗬護的感覺真是太幸福了。安陽感受著這久違了的幸福,眼淚又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
安東旭從口袋裏掏出自己的帕子遞給安陽:“又沒受傷,哭什麼?”
這小子也剛剛從戰場上下來,卻一滴血都不曾被濺到,隻是身上沾染了一點兒戰場上的硝煙味道。
父親不能抱,弟弟總是可以的,安陽不再猶豫,扶在弟弟的肩頭哭泣起來。
安東旭也不推開她,而是單手把人圈進了懷裏:“回去!”
東方燃看著這樣的姐弟倆心裏醋意大發,剛才還和他親親我我的丫頭這一刻居然不理他了。
可是想想安東旭的一身詭異功夫,雖然心有不甘,還是乖乖跟著回了大營。
來時風風火火,回去卻有些閑庭信步了。安鎮遠帶來的人不多,都是些水性不錯的青壯年將士,攜帶著各式打撈工具。
“陽兒,你們剛才遇到了什麼?東旭說你們失蹤在那個深潭,他下水也沒找到你們。”安鎮遠把將士們先遣了回去,一家人慢慢往回走。
安陽把落水後的遭遇簡單說了一遍,安鎮遠父子的疑惑才算解開。
當然安陽二人也得知了剛才的那場戰役。陳國軍隊竟然並沒有全部撤走,隻走了一半。
等到眾人回營洗漱幹淨,安鎮遠才騰出時間問起閆傾城和藍嬌嬌的事。
待他聽說他們拿著半張羊皮地圖去尋找什麼寶藏時,立刻變了臉色。
“陽兒,你說什麼?他們去尋寶?”安鎮遠說著從一一個鹿皮套中拿出半張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