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北鬥七星回轉東北,年輪回轉,大寒逝去,大地得氣,萬物始生!
立春,蠶蟲吐絲,陰寒始終,淡清未開,啼燕舞風,肥鯽結群,百鳥飛紅。
……
……
封神大陸,神南域,百鬼山。
百鬼山背靠十萬大山終日雲霧飄渺,鬼氣繚繞。其間有無數的山峰拔地而起,主峰直上雲霄,兩端雲霧蜿蜒曲折,正如嘯不公,怒地不正的青麵鬼王,周身兩條吞雲吐霧的雙龍守護,呈雙龍戲珠之象。
山間草木繁茂,泉水橫流,鳥獸飛鳴,靈氣升騰,一看便是絕佳的修煉聖地。
奇特的是,在百鬼山的方圓千裏之處,那裏盡是荒原廢土,百草不生,更不要提什麼飛禽走獸了。
這讓百鬼山更添神秘!
夕陽西下,空中無有邊際的火燒雲夾著些許立春的輕風,閃爍著金色的璀璨霞光,刺眼但不奪目。
“他看起來,很難,像一個生病的青子!”
銀扇儒生駐足在四象荒原的深處,背後的奪命槍像他鷹鷲一般的眼珠那般,煥發著銀色的騅光,仿佛發現了什麼好玩的獵物。
“看人可是一個心力活,肉眼凡胎豈能窺破聖物!”
“我看他,就是一個沒有生機的死老頭,不然怎麼會將自己埋在泥土裏!”
烏衣相士看人一向很準,他的眼眸一紅一白透著奇異的光芒,總能窺探到別人看不到的奇妙事物。
“因為,他身上散發的死氣?”銀扇儒生疑惑。
“那是上古巫毒,我也有,給你試試?”烏衣相士搖頭,無心無力地回應。
“不用!”銀扇儒生翻了個白眼,頭皮發麻。
踏棺少年隻是作畫也不理會身邊的兩人,紫色的畫筆輕動,在他的墨紙上,畫著一個麵如冠玉、眉目清秀的青衫少年,少年長著一頭紫色的濃密長發,頭上梳著混七捏八,雜亂無章的冠年頡,看起來是個隨意又謹慎的人。
踏棺青年畫中的青衫少年跟荒原上的病態少年的麵容簡直一模一樣!
隻是荒原上的少年臉色突變,麵部的棱角更加分明,多維而立體,他多半個身子深埋在荒原土坑之中隻露出了肩膀以上的部分活動,右肩處散發著絲絲黑色的無盡死氣,一雙烏黑透亮的眼眸在黑氣的覆蓋下,有些深邃陰沉,閃爍著深赤色的奮力怒火,似能生吞了整個浩瀚無垠的星辰。
他左手修長的五指深握住一根如騰條般結實厚重的麻繩,麻繩打著數個獵人才會綁的碩大八寶活結,上麵放著數顆渾厚肥滿,光滑如銀的大白菜。
雙目緊緊盯住前方的沙丘土洞,目光如餓狼撲食般犀利滲人,看樣子,荒原上的少年是在捕獵!
夜色降臨了,四周死一般的寂靜,黑夜籠罩下的荒原更顯詭異蒼涼,如同地的墳墓!
少年握著藤繩的手猭得更緊了,緊緊盯著遠處的肥滿大白菜,眼眸都不輕眨一下,他很有耐性,已經在這裏蟄伏了兩個多時辰了,從黃昏等到夜晚。
等的就是這一刻!
昏暗的幕色下,嗤的一聲,數十對赤色的大眼睛發著紅色的幽光,仿佛是幕色下,行者的幽眼在瞪著無盡的沙丘荒原。
幕地,數十隻變異的大兔子從沙丘土堆後,探出了渾圓警惕的棕毛兔頭,每隻兔子都如成年的野狼般大,大紅眼珠像紅寶石一樣耀眼,認真地掃視了一番後,發現沒有隱藏的危險,一隻兔王領著兔群從沙堆後奔躍而來。
這是百鬼山中的凡獸黑足魔兔,隻有在,生機盎然,萬物始生的立春,它們才敢路過這片無盡蒼涼的荒原土丘,去遠處的四象山尋找一些蘊含地靈力的靈草,好讓它們的兔王,進階成魔獸,覺醒血脈。
而荒原少年在這裏蟄伏,是準備獵殺一隻兔王,飲血開脈!
“呼呼呼!”
大隊的兔群像風塵中的使者,黑壓壓一片,在荒原中奔走,路過麻繩結上的大白菜時,許多黑足魔兔停留了數刻,黑色的四足深嵌入泥土之中,透著深紅的兔鼻嗅著大白菜,順帶用溫熱的兔舌舔了下大白菜邊緣的綠色菜葉。
沒有貪吃,隻是駐足,深舔,似乎是受了某種命令!
很快,兔群裏的兔王就發現荒原上,十來隻兔子的異常,它站在極遠處的一堆土丘後麵,探出一個如圓球般大的凶惡兔頭,一雙深墨幽黑的大眼睛,兩隻赤紅色的火花足大力揚著土裏的沙塵,沙啞的嘴中噴出數聲嚴厲的怒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