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韓陽秋將幾盤錄音帶放到了宋慕的桌上。
“聽聽。”他如是說道。
宋慕將磁帶放到一台錄音機中,按下播放鍵聽了起來。音樂是韓陽秋重新編過的,歌詞也是他按照劇情重新改變過的。
雖然聽的出原本歌曲的影子,卻也跟原來相差很大了。
四首歌加幾個小段兒沒用多長的時間便聽完,宋慕基本還是滿意的:“大體都沒問題,就是這幾首的編曲能不能再華國風一點?”
“華國風?”韓陽秋對宋慕提出的這個新鮮詞兒有些興趣。
“就是加入點我們華國的元素,”宋慕想了想,用她自己的方式描述著:“比如傳統樂器啊、古代典故啊什麼的,但本質還是現代的音樂,這麼說你明白嗎?“
“就像你讓呂康平做的那種音樂?”韓陽秋問道。
“呃,類似吧,他昨天拿來那般demo還是太華國了,”宋慕對韓陽秋解釋道:“我想要的是反過來,雖然是古典曲風和西洋曲風進行融合,但音樂本質還是西洋曲風,咱們華國的古典風隻是一種點綴;歌詞則盡量簡潔精煉,讓它變得好像詩詞。呃……說不太明白,我還是唱一首給你聽聽吧。”
宋慕輕了輕嗓子,遂即用不是很高的聲音唱道:
“一壺漂泊浪跡天涯難入喉
你走之後酒暖回憶思念瘦
水向東流時間怎麼偷
花開就一次成熟我卻錯過
誰在用琵琶彈奏一曲東風破
歲月在牆上剝落看見小時候
猶記得那年我們都還很年幼
而如今琴聲幽幽我的等候你沒聽過……”
“嗯,歌詞差不多就是類似這樣的,”剛收了聲,宋慕便又解釋起來:“曲調可以是節奏布魯斯的風格,鋼琴豎琴之類的作為主要樂器,前奏、間奏、尾奏可以用二胡為主,期間再編上類似琵琶、揚琴、古箏之類的華國傳統樂器,這麼說你明白嗎?”
韓陽秋沒有回答,此刻的他已經完全被宋慕鎮住了。
這是一首他從來沒聽過的歌曲,歌詞半文不白,卻能讓人在明白其中意思的同時,產生一種穿越時空的錯覺。
曲調初聽覺得有些奇怪,感覺像是仿古小調,卻又沒有那麼規整。在宋慕一番解釋之後,仔細一想又覺得非常和諧。
“為什麼不用這首歌?”韓陽秋開口問道。
“哪裏用?”宋慕先是愣了一下,遂即便又想明白了他的問題:“你是說用在《花木蘭》裏?這歌不適合呀。但我覺得這種風格比較符合,所以想讓你把這幾首歌,也都改成類似的。怎麼樣?”
“可以。”韓陽秋頷首道:“剛剛這首,能完整的唱一遍嗎?我……想打個樣兒。”
“打樣兒?可以呀。”宋慕剛欣然答應,馬上又想起了什麼:“你會傳統樂器嗎?”
韓陽秋搖了搖頭。
宋慕:“……”
你不會還打個鬼的樣兒啊!你又怎麼把它們都改成華國風?
“來,我先給你唱一遍,你把譜子扒出來先。”宋慕如是說道……
等韓陽秋將譜子搞完,宋慕跟周鴻運打了個招呼,就帶著韓陽秋直接奔自己家而去。
她到不是要帶他去自己家,而是回去開上停在院子裏的86,呼嘯著朝海市電影樂團所在地而去。
到了海市電影樂團,宋慕一路打聽著來到一間開著門的辦公室外。辦公室裏,呂康平正在與一位看上去四五十歲的男子商量著什麼。
二人之間聊的十分專注,都沒有發現宋慕和韓陽秋站在了門口。
宋慕衝寒陽秋做了個禁聲的手勢,靜靜地聽起兩個人之間的對話。
“小呂,你這要求不合理,”哪位四五十歲的男子說道:“不是我不盡力,剛剛你也聽到了,按你那個想法,出來的效果更亂,這怎麼當電影的配樂?”
呂康平顯然不認可他的說法:“張老師,我知道您在電影配樂上是專業的,可我也不是門外漢呀。您的確是前輩,可這個世道變啦~”
他著一番話語頓時讓四五十歲的、被稱作張老師的男子不樂意了:“我怎麼不知道世道變了?!我今天話就撂在這裏,西洋樂和民族樂放在一起就是胡鬧!說破天它也是胡鬧!要真能混在一起,我們電影樂團為什麼要分成兩個團?!”
見張老師的脾氣上來,呂康平也有些上火了:“怎麼就胡鬧了?您眼光短淺就短淺,怎麼就非得要死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得向您一樣短淺才行?別看我們組長年紀輕,人家那眼光咱們拍馬都追不上!既然我們組長說行,那就肯定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