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高陽循聲望去,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出現在眼前。國字臉,長相普通,但雙眼如炬,是一個二流高手。這種人對夏高陽來說,不足為患。
中年人身後是兩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人,身手比中年人稍微強那麼一點點,二流高手巔峰還沒有進入一流高手行列的那種。他們都穿著深灰色的西裝,應該是中年人的保鏢。
他們看到躺在地上哀嚎連連的保安,眼露凶光地朝夏高陽走來,但被中年人攔住了,兩人隻好忍聲吞氣地退下。
中年人滿臉笑容地對夏高陽說:“我曾經是令尊的結拜兄弟,跟令尊一起出生入死過......”
夏高陽冷聲打斷他的話:“我父親是我父親,我是我,別跟我攀交情!”
中年人叫陸巡,是夏勁峰結拜兄弟,在湘水城跟夏勁峰混了好幾年,後來夏勁峰金盆洗手後,本想把天龍幫幫主的位置傳給陸巡,陸巡知道這個社會不再是打打殺殺的社會,也歸隱了。
陸巡跟夏勁峰混了好幾年,得罪了很多人,也有不少仇家。夏勁峰有高為民這個靠山,他不怕仇家找他複仇。當時高為民是城南區的區長,年輕有為,很有發展前途,很多人都看在高為民的麵子上沒有找夏勁峰的麻煩,而陸巡就不同了,他沒有靠山,怕仇家找他報仇雪恨,就來到東洋,利用天龍幫給予的安置費開了這家酒店。
以陸巡跟夏勁峰的交情,就算是夏勁峰本人來了,也不敢用這樣冷冰冰語氣跟他說話,陸巡本來想發火,但考慮到眼前這個年輕人功夫深不可測,不僅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加上身邊的兩個保鏢也未必是他的對手,這樣的買賣太不劃算了。生意人嘛,不會感情用事,一切事情都要算出得失後再行動,賠本的生意可不做。
陸巡陪著笑臉說:“夏少,我不是跟你攀交情,我和童浩天都曾經是你父親的手下,也曾經跟你父親一起打過江山,你能不能看在這個份上放過童浩天,童浩天知道你就是夏老大的令郎後,非常後悔,一直想找機會跟你和解,一是聯係不上你,二是他畏懼你父親,所以一直拖到現在......”
夏高陽見陸巡說得很真誠,緩和了一些語氣說:“我來東洋並不是為了童浩天,我不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
“我知道。”陸巡繼續陪著笑臉問:“那你來東洋是......”
“我來東洋是因為別的事情。”夏高陽不會告訴一個外人來東洋的目的,他不想節外生枝,又見陸巡不是很相信自己的話,說,“如果我來這裏是為了童浩天,剛才那麼好的機會,你以為我會放過他嗎?憑借我現在的實力,我分分鍾讓他灰飛煙滅。”
“是是是。”陸巡奉承地點了點頭。
夏高陽望著周圍躺在地上裝死的這些傷員,說:“你是一個二流高手,應該也可以看得出來,剛才我對他們也手下留情了,所以你應該相信我的實力。廢話我也不想說了,請你把童浩天叫出來吧,我有別的事找他。”
夏高陽的話說得很囂張,但說的也是事實。陸巡也在江湖上摸爬滾打了二十年,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正如夏高陽所說,若不是他手下留情,夏高陽踢光頭佬那一腳就不是踢飛出去那麼簡單,他剛才仔細觀察了夏高陽的動作,夏高陽先是用腳尖踹向光頭佬,就在快要靠近光頭佬的腹部的時候,夏高陽腳尖改變了一下方向,落在光頭佬的腹部成了腳板。當時他還有點納悶眼前這個年輕人為什麼會這樣做,現在聽到夏高陽說是手下留情,方才明白他剛才怪異的動作是在手下留情,不然以他的實力極有可能直接洞穿光頭佬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