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樊老爺子踉蹌起身,吐出一口淤血。
“爺爺?”樊邵雲驚叫一聲看向病床,沒想到蘇秦隻是輕飄飄的拍了下,爺爺就真的醒了。
“爸,他可真的是神醫啊!”樊邵雲不可置信道。
樊宏正也愣住了,咕噥道:“什麼神醫?不定是誤打誤撞,你見過神醫拍一下就治好病的?”
“可是,可是……他真的治醒了爺爺呀。”樊邵雲遲疑道。
“就算他治好的吧,來人,給他十萬塊,讓他走吧。”樊宏正隨意揮揮手,一副不耐的神色。
蘇秦冷哼一聲,搖搖頭轉身就走。
這人實在不可理喻,救了他父親的命,卻一點尊敬的意思都沒有,隨手就打發自己。如果不是不想讓沈玉霜為難,他哪有功夫和這種人糾纏?
“慢著!”病床上,剛剛醒來的樊老喝到。
“爸,怎麼了?”
“爺爺?”
“老夫的命,隻值十萬嗎?”樊老麵無表情。
樊宏正心裏一個咯噔,忙看向老者道:“爸,我不是這個意思,那子隻不過是個吃軟飯的,就是碰巧……”
樊老抬手打斷了樊宏正的話,道:“我還沒老糊塗,誰救了我,我清楚的很。”
樊宏正頓時唯唯諾諾道:“爸您這樣了,我給他一百萬吧……”
樊老無奈的搖搖頭:“宏正啊,這樊家之主的位置,看來你不是很適合,你去西南磨練一段時間吧,家裏讓宏文替你打理著。”
“什麼?”樊宏正和樊邵雲齊齊驚呆了。
“爸,您開什麼玩笑?”樊宏正聲音顫抖道:“我哪裏錯了?就是他救了你,給他一百萬,已經是看得起他了。”
樊老搖搖頭:“我沒開玩笑,等你什麼時候明白了,再回來。”
樊宏正頓時癱坐在地上,他明白,即使從西南回來,家主之位也不一定是他的了,他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才坐上這個家主的位置,卻沒想到這麼輕易就被剝奪,然而,樊老在樊家的權威是無可撼動的,整個樊家正是在樊老手上,成為江北的頂尖世家的,樊家之中,沒有任何人敢頂撞樊老。
樊宏正的臉上閃過一絲猙獰,恨恨的看著蘇秦:“都是你!你這個掃把星,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失去家主的位置!”
“帶他出去!”樊老麵色一肅,頓時兩個保鏢將樊宏正扭了出去。
樊邵雲也驚呆了,他心翼翼問道:“爺爺,父親他……是不是處罰的太嚴重了,你不在的這兩個月,父親把各項事務都打理的很好……”
樊老麵無表情道:“我能讓樊家走到今,靠的不是什麼能力,而是父親教給我的五個字,德出而福反,這也是我樊家的祖訓。他連祖訓都忘了,還怎麼繼承這個位置?”
樊邵雲頓時不敢多。
樊老這才看向蘇秦,道:“蘇兄弟,犬子目光短淺,還請不要介意。”
蘇秦有些詫異的看向樊老,道:“老先生言重了。”
樊老道:“兄弟救了老夫的命,大恩無以為報,還請到樊家一晤,好讓老夫略表謝意。”
蘇秦思索片刻,便答應了,他有些事,同樣也想問樊老。
樊老在幾人攙扶下起身,臨走之時,突然道:“張院長,你的能力看來並不足以坐在這個位置啊。”
張院長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癱坐地上。
他知道,樊老這句話一出,自己的前途就完了,整個江北,都沒幾個地方敢要自己。
他恨恨看了蘇秦一眼,灰溜溜的出了門。
樊家。
樊老和蘇秦相對而坐,蘭站在一旁,除此之外再無他人。
樊老這才很慎重的行了一禮,敬了一杯茶後,才問道:“兄弟,你的武道修為,可是已經達到了化勁巔峰境界?”
蘇秦有些詫異,沒想到樊老先問起這。
樊老解釋道:“我的病情,我自己知道,當年被人下了暗手,便時常情緒失常,渾渾噩噩,我暗中找高人看過,必須得有內勁圓滿的高手全力出手,才有可能救治。可是內勁圓滿的高手世所罕見,整個江北也隻有一位,然而他卻對醫道研究不深,把握極低,不願出手。我費盡心思,也找不到人,拖延之下,病情愈發嚴重,幾乎難以保持清醒。”
蘇秦聞言,點點頭:“原來如此,按照你所言,我應該算是內勁圓滿吧。”
聽到蘇秦肯定的答複,樊老頓時大為感歎,連聲道:“難以置信,兄弟如此年輕,便已經內勁圓滿,實在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