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化作了風,常伴於我身畔。我閉眼,聽到你的囁語,你,你永遠都在,隻要我不睜眼去尋。
她們繼續向前走著,翻過了數不清的山,渡過了數不清的河,見到了數不清人。
赤狐已經忘記了和尚的終點,因為她們總是不停的走,赤狐隻知道,和尚今是到不了西的,明也是。
偶爾赤狐會想起這件事來,就問和尚:“你的西,還有多遠啊?”
“還很遠呢……”和尚總是微笑,“怎麼,你累了嗎?”
“不!”赤狐搖搖頭,“和你在一起就不累。”
赤狐常常化作人形,跟在和尚身旁,或是幹脆摟著和尚的胳膊。
會有人看見這一對親密的人,然後對著和尚指指點點,赤狐問:“他們都你是個壞和尚呢,你不生氣嗎?”
和尚道:“我不停的走著,他們於我而言,不過是一個過客,走過了就再也見不到了,何必要去在意呢?”
“哦!”赤狐開心地笑了。
“但是……”
“怎麼啦?”
“你這樣靠著我,我走路很不方便……”
“不管!”
……
“和尚,你的西還有多遠啊?”
“還很遠呢!”和尚笑了笑,“怎麼了?你累了?”
和尚已是滿臉皺紋,渾濁的雙目看著赤狐。
赤狐一身紅衣,攙扶著已經直不起腰的和尚。
“還遠就好。”
……
醉庸閣是這條街最大的酒樓。
樓下行人行色匆匆,醉庸閣裏傳來人們的歡聲笑語,推杯換盞的聲音不絕於耳。
一個絕美的女子身著紫裙,輕搖蒲扇,她站在閣樓處望著樓下的行人,許久許久,一切如常,她不由得微微歎氣:“這些凡夫俗子,沒有半分樂趣。”
然而,一道光閃到了她的眼睛。
她歪頭去看。
人群中有一個老和尚,身著白衣,白的發光,一塵不染。
過路的和尚並沒有什麼稀奇。
稀奇的是和尚被一個紅衣姑娘挽著,寧靜的潔白,活潑的火紅,兩個顏色對視覺的衝突實在是太大。
老和尚恐怕已是耄耋之年,蒼老的臉上刻滿了深刻的皺紋。而那紅衣姑娘卻隻有十七八歲的模樣,是和尚的孫女?不!和尚哪來的孫女?是半路出家的和尚也不定!也可能是個好心的姑娘,見這老和尚行動不便,心生憐意,送他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