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正經的李孜衍不可怕,笑裏藏刀的李孜衍也不可怕,這綿綿笑意的雙眼,語氣竟然還帶了一絲哄騙的意味是怎麼回事?
李孜衍腦子出問題了?沈星辰怔愣了一下,傻不愣登的鬆了手。李孜衍嘴角勾了一個幾乎看不見的弧度,來到床沿邊坐下,手懸在半空中,沒動。封瀟瀟剛才被沈星辰一通亂綁,兩手臂全部包在中衣裏麵。這會兒要是敢將手伸進去,估計沈星辰這次不是打他眼睛,而是要剁手了。
“你別動,我來。”
沈星辰大叫一聲,一巴掌打在李孜衍的手背上,啪嘰一聲清脆巨響在房間蕩漾。李孜衍感覺手背火辣辣,不用看肯定已經紅了一大片了,心想這丫頭脾氣是越來越大,也越來越不知道收斂了。他收回手,臉上笑容更勝一籌了。
沈星辰在看見李孜衍那個越發濃烈的笑容時的第一感想是:完了,李孜衍腦子真出問題了,等許道二回來一定要他把把脈,開他幾十副中藥好好治一治,不知道還有救不。
“好了。”光溜溜的手臂看著實在是晃人眼睛,沈星辰伸手往裏麵推了一把,隻露出半截纖細的手腕。
李孜衍手腕微弓,中食兩指堪堪搭在封瀟瀟的經脈處,點點按壓,很快趕緊利落收回了手指。
“怎麼樣?”這簡直就是多此一問。
雖然不知道蠱毒情況怎麼樣,但是現在封瀟瀟身體狀況要好了很多,六個火盆撤得隻剩下一個了,可封瀟瀟的身體居然沒涼,躺著也沒抖。事實擺在眼前,可沈星辰還是不安,又將秋子的治療手段一一告訴李孜衍。
“針灸法真的這麼神奇?”
李孜衍搖搖頭解釋到:“我不是很了解這個。不過人的周身筋脈四通八達,相互貫通連接不同的穴位,銀針引薦穿刺刺激穴位發揮最大的功效,或者也能短期出奇效。”李孜衍有些憂心忡忡繼續到:“可什麼事情都得循環漸進,強行突破的話,就像我們習武之人,輕者失敗,功力消退,重則走火入魔,身心受損,損耗生命。”
的確,一口吃不成一個大胖子,李孜衍擔心的為題也正是她所擔心的,而且這些後果也絕對不是危言聳聽。針灸之術再神奇,可封瀟瀟已經中了蠱毒三月有餘了,一次達到這種效果,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她雖然不是站在床邊,但是視線卻一直在秋子身上,至少她想要在自己眼前做一些手腳那絕對不可能。
“也無需太擔心,封瀟瀟現在情況穩定那就是在幫我們爭取時間,隻要到時候師叔歸來,所有事情或者都能迎刃而解了。”
說起這個沈星辰更加頭疼,許道二離去之後音訊全無,歸期不定,還是不放心:“晚上讓你師傅過來看看。”
晚上許道一果然出現了,他的結論與李孜衍相差不多,所以她們能做的就隻能是安心等待,暗地裏還得提防秋子的舉動。
“你真的不認識秋子姑娘?”單憑一雙眼睛實在是有些為難人,若不是自己畫技感人,沈星辰真想當場揮筆。
李孜衍有些意外看著沈星辰,歪頭似乎回憶了一下,然後很肯定到:“不認識。”
“你怎麼這麼肯定?”李孜衍胸有成竹的模樣有些礙眼,沈星辰想要忍住不問,可是腦子跟不上嘴巴,滋溜就跑出來了。
李孜衍目光愣了一下,抿著嘴唇,思索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哈哈哈哈,我這個我知道,我最有發言權。”許道一收回把脈的手,轉頭興衝衝的看著沈星辰,深色飛舞,這情形不自覺的讓沈星辰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大事。斜視瞄了李孜衍的臉,那張雲淡風輕的假麵具居然也有不自然的一刻,沈星辰更加期待那個故事了。
許道一上下兩片嘴唇翻飛,可惜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這是被點了穴位了,沈星辰伸手在他身上點了兩下。
“還不是因為他身邊沒有女人。”許道一一邊嚷嚷一邊往外跳,跳到沈星辰伸手將她堆在兩人中間當擋箭牌,李孜衍的臉色更不自然了,許道一雙手駕著沈星辰的雙臂抻一個腦袋:“你可是不打女人的。”
李孜衍冷然到:“放開。”
沒有女人,這跟那個問題有什麼聯係?沈星辰被正麵對峙的師徒誇張的陣勢搞得有點懵,轉頭看許道一問到:“那又怎麼樣,有問題嗎?”
許道一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手在收緊,舌頭也跟著哆嗦:“問題大了去了。”他伸出一隻手指著李孜衍,又痛又恨說到:“二十有二了,跟他同齡男子早就成家生子,兒女繞膝,滿地打滾了。你再看看我”許道一手指指向自己,哭唧唧像是被人拋棄的無法生存的可憐老人:“你看看我這滿頭白發,看看我這張老臉,心都碎一地了。我這個風燭殘年的花甲老人,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說不定哪一點就嘎嘣上了西天。現在老頭子也沒啥大理想,不久指望著我徒弟早日成婚造個孫女孫子陪我玩嗎?可這小子就是跟我作對,要麼窩在男人堆裏,要麼冷著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