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毀(2 / 3)

買完東西從商店出來,在回去的路上,明書慧突然:“我想去拜拜我的父母。”

楊仲平先是錯愕,然後輕輕舒了口氣:“也對,走之前應該去一趟……”

二人開車沿大路往武館方向,離武館大約三四公裏處轉彎,路逐漸變窄,通向一座山,依山傍水處建了一座沒名字的陵園。

“我們下武林的人一向低調,即使身故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樣大操大辦葬禮,所以就將你父母葬在這裏。”楊仲平道。

山路越來越陡越窄,隻能步行而上,順著山路繞過成片長滿雜草的墓碑,山後不遠來到了一座單獨的靈堂,是靈堂,其實就是一座得不能再的簡屋,屋內布置也十分簡單,對門處隻擺一張紅木供桌,供桌上方一對淺黃色掛簾,用紅繩係好,桌上供著兩個靈牌,靈牌上刻著明書慧父母的名字。明書慧以為能在這裏看到父母的照片,可他又失望了,這裏除了是間磚房,裏麵的布置甚至還不如外麵的墓碑。

明書慧恭恭敬敬地跪在靈牌前,上好香火磕了三個頭,他心情十分複雜,也不知該叨念什麼,甚至連磕頭也像是給陌生人磕。

忽然,一陣怪風刮過,風在屋內打了個旋,將明書慧剛點好的香火吹得東倒西歪,風忽地變強,一下子將兩個靈牌都吹倒了。

楊仲平連忙上前,將靈牌扶起來擺好,然後四周望了望,口中不禁歎了口氣到:“明師兄、嫂子,大師兄已經在調查,相信你們的仇馬上就能報了……”

“請你們保佑這孩子大吉大利,在東武壇日子能安安穩穩,別像咱們,一輩子活在刀口上……”楊仲平也跪在一旁,像是跟老友聊,話間,眼中不禁閃起了淚花。

回去的路上,楊仲平跟明書慧講起了往事。

“孩子,雖然你失憶了,但這段時間在西武壇,你也大致了解了,武壇裏輩一共八人,算你九個。其實我們這輩師兄弟跟你們一樣,也是九個人。”楊仲平一邊開車,一邊緩緩地。“大師兄叫蘇仲遙,平日裏雖然管教我們很嚴格,但私下最照顧我們,他辦事也最得師父的心。二師兄就是你爸爸明曉釗,雖然他當年去東武壇耽誤了武功,但他在師兄弟幾個裏最機敏……”

“去東武壇不是為了學習嗎?怎麼會耽誤練功?”

“這事來話長,等你到了東武壇你就明白了。”楊仲平笑著,“排行老三的就是我楊仲平,老四是你姑姑明筱晴,老五老六老七已被逐出師門,不提也罷……”楊仲平到這眼光深邃縹緲,眉頭微皺,似乎回憶起許多不愉快的往事。

楊仲平頓了頓然後接著:“老八叫劉仲遠,負責聯係武協和咱們總壇,處理總壇外大大的事務,所以常年各地跑,不經常回來。老九是師父近幾年才收的徒弟,按理應該跟你們同輩,但資奇高,師父就破例收作關門,現在送入軍營曆練。”

“我們武壇的人還有在軍營的?”

“是啊,現在世上絕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下武林的存在,而下武林恰恰存在在每個地方,各行各業都有,隻是不能輕易顯露,武林協會會監督,而且還會惹上麻煩。在軍隊裏其實是下武**師很好的去處,為國家建功立業是學武好男兒的最高榮耀。”明書慧心中本來對學武持無所謂的態度,但聽到這裏,心中還是默默點了點頭,失憶之後的自己對未來很是迷茫,但設想一下,如果能去軍營曆練曆練,也不枉是個男兒。

“從我們師兄弟幾個是一起玩到大的,關係特別好,尤其是我跟你爸爸和你姑姑。”楊仲平接著,“我們三個都是吃的一起吃,有錯的一起罰,你爸最淘氣,我跟你姑姑就傻乎乎地跟著他上房揭瓦。還記得有一次,我們剛學會運氣,你爸爸就想拿外麵武館的貓試……”楊仲平突然收住聲音,也放緩了車速。

車此時已經開到外壇不遠,明書慧剛想問是怎麼回事,楊仲平伸出手示意他別出聲音,然後楊仲平將車平緩地從武館門前開過,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停了下來。

二人下車後悄悄靠近武館,在大門口觀察起周圍狀況,以往武館門口會三三兩兩有人進出,而今卻似乎空無一人。楊仲平開始警惕起來,他拱起背蹲在大門側向裏麵窺視,但武館的門緊閉。明書慧跟著楊仲平悄悄繞過外壇,來到後麵。

內壇本來是沒有門通向外麵,楊仲平卻來到內壇外牆位置,上麵隻有封死的玻璃窗,緊貼牆壁處有一個大垃圾箱,裏麵裝滿各種垃圾還沒來得及清理,大概足有幾百斤重,楊仲平運起神力,將巨大的垃圾箱生生側推出兩三米,下麵是塊平整的土地,楊仲平將土地撥開,現出一個圓形井蓋。

楊仲平將井蓋拉開,下麵居然有一條向下的紅磚路,楊仲平拉著明書慧一路挨著磚路牆壁前行,窄窄的路上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明書慧隻感覺到這條路很奇怪,一會兒上坡一會兒下坡,他越往裏走,心裏越是忐忑不安。大概一支煙的功夫,走到了一個岔路口,楊仲平沒選擇走岔路,而是吩咐明書慧抱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