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萬書樓從你們這裏出來後,就再也找不到了,這該怎麼解釋?”蘇仲遙問道。
“萬書樓從我這裏救走的人多了,如果每個人都沒有了消息,是不是都要怪罪到我身上?”謝城反問道。
“的確要怪你。”蘇仲遙輕哼一聲道,“你差點把他們都殺了,六藝宮本來就與武林結怨,那你的一把火,不知道又要多出多少仇家!”
“這事就不勞你操心了,事已至此,我的計劃沒有得逞,他們也沒被燒死,還有什麼可的?”謝城頗不耐煩地道。
“我今來此,就是想要有個交代,無論是之前的武林協會事件,還是後來的西武壇遭劫,再到前一陣的那場大火,都與你們六藝宮有極大的幹係!今如果沒有個法,恐怕不過去吧!”蘇仲遙已經抽出手中的劍,橫劍當胸道。
謝城脾氣本來就怪異,發生誤會從來不解釋,但這次看在對方是西武壇的扛鼎人物,才辯解了幾句,這幾句話已經讓他倍感難受。此時蘇仲遙要抽劍動手,謝城更不想多。
“蘇先生,你可想好了,這裏是我的地盤,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現在離開,否則一會兒你可就走不了了!”謝城站起身來,對蘇仲遙勸道。
“不必!我是來討法的,不是龜縮逃跑的,你們大可以一起上!”蘇仲遙劍尖指地,傲視群雄道。
“有勇氣!”謝城豎起拇指讚道,“咱們要是朋友就好了,真不想跟你兵戎相見。”
謝城著便走向辦公室角落,角落的架子上放著一把古劍,謝城取下來拿在手裏。
“女大不中留啊……”謝城歎道,“給女兒留著防身的寶劍,居然被當做定情信物送人了。”
謝城早就看見明書慧腰間的劍,這話雖是自言自語,但明書慧和謝嫣然聽了,不禁臉羞得通紅,明書慧將劍往腰後挪了挪,不好意思地藏了起來。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明書慧湊到蘇仲遙身邊悄聲道,“他們人多勢眾,這樣下去咱們今不好脫身啊……”
明書慧一向不怕地不怕,但這次他實在不願與六藝宮為敵,尤其此時謝嫣然還在一旁,於是他試著勸解蘇仲遙。
“沒有辦法,你要是怕了,就先走,有我在這,他們攔不住你的。”蘇仲遙正色道。
明書慧十分為難,但讓他兩不相幫,放任師伯獨自戰鬥而不顧,那是萬萬做不到的。
“我不走,師伯不走我就不走!”明書慧也抽出腰間寶劍,將謝嫣然的寶劍握在手中,明書慧更加不好意思了。
謝嫣然見明書慧要與自己的父親作戰,也沒有絲毫責怪他,因為她知道,師門之中就如家人一般,師伯有難,他自己不得不出手相助,於是謝嫣然躲在一旁,心中著急,希望雙方都相安無事,但以現在的局勢來看顯然不可能。
隻見謝城抽出古劍,這柄古劍劍鞘是墨綠色,抽出來之後,劍身依然黯淡無光,隻隱隱透著暗紅,劍刃很厚且寬,劍柄長得出奇,拿在謝城手中,顯得十分笨重,實在不像一把用來實戰的武器。
“哦?”蘇仲遙微微一驚道,“血海古劍……謝先生很多珍藏啊!”
“不敢!”謝城微笑著答道,“收集老古董就是一點的愛好。”
“好!今有幸領教謝先生的高招,而且還有這柄神兵的加持,在下真是三生有幸,請了!”蘇仲遙頓生豪氣,對謝城道。
隻見謝城將古劍緩緩豎了起來,收在胸前,雙眼似閉似睜,身體挺直,雙臂端平。
蘇仲遙也將劍抬起,淩空虛劈,側身舉劍,凝神靜立。
明書慧站在蘇仲遙身側掠陣,而六藝宮的幾人也站在一旁,隻等觀察場上局勢。
燈光微微閃動,二人同時出手,謝城手中古劍雖然看似沉重,在出手的刹那,卻輕似鴻毛,以極快的速度豎劈了下去。而蘇仲遙見謝城出招剛猛迅捷,不敢應其鋒芒,側身橫閃,同時直直遞出一劍,直奔古劍劍身。
謝城這一劈砍雖然力道已老,但猶未停歇,繼續向下劈去,眾人不解,這一劍若是再劈下去毫無威脅,甚至會被蘇仲遙的招式擊中,正當眾人詫異之時,謝城雙手握劍,手中劍柄忽然急轉,長長的劍柄剛好架住蘇仲遙的劍招,時機和方位半分不差,兩劍相交,嗡嗡作響。
雙方同時後撤一步,重新站在兩旁對峙。
“看來謝先生已盡得古劍的神妙啊,劍法又更近一層,可喜可賀!”蘇仲遙麵上掛著微笑,看似坦然無畏,心裏卻思考著如何應敵。
“蘇先生的劍法通神,在下也十分佩服!”謝城見蘇仲遙劍招老成穩重,交手絲毫不亂,心下也重視起來。
二人眼中再次閃過一絲淩厲的殺氣,又鬥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