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真想好了麼？她……”
“不早了，我先掛了。”
沒等顧軒完，周亭峪已經掛斷了電話。
在電腦桌前平穩的坐了會兒，他起身回了臥室。
寬大的床上，被子鼓起了一個可以忽略不計的山包，周亭峪嘴角不自覺勾起了一抹笑意，伸手按滅了台燈。
……
和往常一樣，程瀟苒睜開眼時房子裏又隻剩下了她自己，唯一不同的是，床頭櫃上貼著一張便利貼。
“今要出趟差，不用等我。”
程瀟苒抿了抿唇，愁容滿麵的打開了手機相冊。
她已經得到了資料，可是到底要不要發給程崇？
周亭峪對她這麼好，自己這麼做，算不算是背叛？
感性和理智相互抗爭，程瀟苒感覺腦子疼的像是要爆炸，最終，她還是將這張照片編輯成短信發送了出去。
“發送成功。”
四個大字躍然於屏幕上，刺的程瀟苒眼睛都在疼。
“滴滴。”
那頭很快就有了回複，程瀟苒趕緊打開查看。
“很好，等程家正式拿下這個案子，我會給你想要的。”
還要等案子結束麼？
程瀟苒無力的垂下頭，整個人如同被抽空了一樣。
既然晚上周亭峪不回來，她也沒心思出去買菜，在公寓渾渾噩噩的躺了一，臨近傍晚，門突然被人敲響。
程瀟苒打開門：“李秘書？你怎麼來了？”
“程姐，醫院那邊剛剛打電話過來，您母親的情況可能不太好。”
媽媽？
程瀟苒心頭一緊，“什麼？我可以去看她麼？”
自從媽媽被周亭峪轉到另一家醫院，她還從沒有去探望過。
“當然，我開車帶程姐過去吧。”
“那就麻煩李秘書了。”
半時後，市區醫院的貴賓病房內。
程瀟苒握著母親消瘦的手，眼淚不可抑製的滾落了下來，“醫生，我媽到底怎麼樣了？”
“程姐，您母親的過往病例和檢查結果都沒法兒轉移過來，治療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她今上午出現了短暫休克，如果繼續這麼下去，恐怕……”
“醫生，我求您一定要讓我媽媽活下去，求您了。”
醫生安撫道：“程姐先不要激動，我們肯定會盡全部努力去治療您母親，她現在已經蘇醒了，雖然不能回應，但可以聽到您的話。”
程瀟苒抹了把臉上的淚痕，“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不客氣，那我先出去了。”
李秘書很有眼力，知道程瀟苒肯定有話要對自己母親，一言不發的跟著醫生離開了病房。
傍晚的霞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落在病床邊，空氣裏到處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程瀟苒將臉埋進了母親掌心裏，輕聲啜泣著。
“媽，您別怕，我很快就能從程家手裏拿到資料，一定會沒事的。”
“等這些事都結束了，我就帶著您離開H市，我們找一個城市，過著安安穩穩的日子，再也不用看其他人眼色過日子了。”
“媽，我真的好想您。”
“……”
程瀟苒獨自在病房裏待了一個時，出來時兩隻眼睛腫的像核桃一樣，李秘書貼心的遞了張紙巾過去。
“謝謝。”
“程姐不用客氣，您應該還沒有吃晚飯吧？我陪您去吃一點。”
程瀟苒搖頭，“抱歉，我沒什麼胃口。”
“還是吃一點吧，這樣我也好跟周總交代。”
“行吧。”
她怎麼忘了，自己現在的一言一行都不可以隨心所欲，李秘書是照顧她，其實不就是在監視麼？
驅車在附近繞了一圈，程瀟苒隨便選了個中餐廳。
“程姐，這家餐廳檔次並不是很好，要不去前麵再看看吧？”
“吃得飽就行了，不用講究那麼多。”那些刀刀叉叉的西餐，還不如一碗牛肉麵來的實在。
兩人一起進了餐廳，來也是怪，這店外表不怎麼樣，裏麵裝修居然非常有格調，也許是地方稍微有點偏僻，吃飯的人並不是很多。
程瀟苒挑了個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喊來服務員，隨便點了幾個家常菜，“李秘書，我不知道你的口味愛好，如果不喜歡這些你再另點一份吧。”
李秘書安安靜靜的微笑著，她這個人就如同一個完美的機器，言行舉止從來不會出任和差錯。
“我都可以。”
“嗯。”
等候了會兒，飯菜都上了桌，程瀟苒拿起筷子正要吃飯，就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從門口走了進來，而他身邊還跟著一位優雅有魅力的女人。
程瀟苒捏著筷子的手一僵，條件反射般的伏低了身體，李秘書一頭霧水，剛要問怎麼了，就被拉著一起趴了下去。